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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訪單上填寫的是去與某腫瘤醫院血液科的醫生,儀姐指著拜訪單上醫生名字給他們看:「昨天我去拜訪了張醫生,和他開了個會,會議結束,我又藥劑科找大李,和藥劑科大李談了談年末壓貨的事情。」
麗莎頗為玩味地看著她:「很巧,我們特腫兩個代表昨天也在血液科,病人太多,他們倆插不進去,就在附近科室裡轉悠了一下午,在下班前才和張醫生說上話,但奇怪的是,他們轉悠了一下午卻沒看見你。你看到他們了沒有?」
三言兩語,儀姐便曉得自己遠非天山雙煞麗莎對手。人家此番是有備而來,自己嘴巴再牢,也敵不過鐵證如山,便閉了嘴,不再自取其辱。
瓜少有些好笑起來:「拜訪醫生的工作你並沒有去做,任何學術會交流會你也只是現個身,簽完到就走人,那麼你每週提交的周工作總結以及報表數字,是基於什麼做出來的呢?」
麗莎忍不住丟給他一個「這不是禿子頭頂上的蝨子,明擺著的嘛,還用問嗎」的眼神。
儀姐面如死灰,眼內充盈著悔恨的淚水,她還不想這麼快離開摸魚天堂。家裡上有老下有小,小的尚未入學,父母卻已漸老,沒有她這份收入,靠老公一個人,根本趟不牢。更要命的是,自己養的還是兒子,兩個。兩個兒子意味什麼?意味著她要準備兩套婚房,再不濟,也得拿出兩套房的首付。而上海的兩套房子又意味著什麼?意味著自己得背一輩子的米,打一輩子的工,一刻都無法鬆懈。可恨自己只想著佔公司便宜,摸魚摸出慣性,日子太過輕鬆,腦袋裡沒什麼危機意識,魚摸著摸著,羊毛薅著薅著,一不留神,就過了35歲。
35歲是國內所有打工人的一道檻。3499歲的時候你還年輕力壯,是大家口中的中堅力量,代表著公司的希望,當然你也感覺自己如正午驕陽紅似火,前途無限遠大,未來有著無限可能。可自從邁入35歲的那一天起,咣當一記,壞了,所有的老闆和hr都認定你腰也酸了,腎也虛了,腦子在一夜之間不靈光了,人也突然變成老油條了,工麼,自然做不動了,差麼,更是出不動了。簡歷發一萬份,也只是給人家做分母、最終進粉碎機的命。
古人說的那句「有志不在年高,有才不怕年少」,什麼什麼,巴拉巴拉,全是屁。
誰信誰naive。
作者有話要說:哎,換週二休息了。餘糧不多了,但是就是想發,地主腦袋瓜出問題了。
第22章
儀姐悔恨萬分,淚流滿面,如果被炒,她現在去外面,拿什麼跟人家拼?就算她願意減薪降職位,放低身段去跟應屆生競爭,應該也沒人給她競爭的機會。廉價又聽話的應屆生如新鮮韭菜,一茬又一茬,割不完,挑不盡。除了去應聘高層職位,她這種年齡四捨五入已近四張的人,誰還要多看她一眼?哪裡還有什麼像樣的出路?
儀姐以為自要被勸退了,他們要逼自在離職協議上簽字了,然而卻沒有。瓜少請麗莎離開,等到辦公室門完全帶上後,才回身,遞給她紙巾,等她擦去滿臉淚水,道:「謝謝你加入我的團隊,我感覺我們都還不太瞭解對方,所以應該再給彼此一個機會。不過,如果你有更好的選擇,我也會盡可能幫你向公司爭取補償。」
儀姐想說話,卻又被瓜少阻止:「不著急,人不可以在情緒激動做任何決定。你先回去仔細想一想,和家人商量好,確定自的確需要這份工作之後,再來回復我。」
儀姐輾轉反側,失眠一整夜,次日到公司來,瓜少卻臨時出差,不在。於是繼續煎熬著,終於在第三天,瓜少出差回來。她在瓜少辦公室門口,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