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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雲抬起手道:&ldo;鵲山,針拿來。&rdo;
流雲調整了一番心情,給唐塘心口周圍幾道大穴位紮上銀針以護住心脈,接著又將浸過藥湯的針扎到身體各個部位的穴道上。
沒多久,唐塘全身上下再次高樓林立,連臉上都沒放過,看起來很是悽慘。他僵硬著一張慘不忍睹的臉,視線飄來飄去,總是控制不住要從師父專注的臉上一掃而過,掃過去了再掃回來,來來回回沒完沒了,他都不知道原來自己那麼貪婪,怎麼看都看不夠。因為幾個師兄的視線已經被師父的身體擋住,他看得更加肆無忌憚,甚至連火苗造成的灼痛感都減輕了不少。
這些針所泡的藥都是雲三配了特殊藥草又加了蛇血做藥引熬的,用來加速蠱卵孵化。雲三雖然練功比不過幾個師兄,但醫術上倒是極有天賦,總體來說與流雲相差尚遠,但曾經對苗蠱很感興趣,研究過一段時間,在這一方面的成就恐怕與流雲已經不相上下。也正因此,這次除蠱的重擔才會交到他的肩上。
扎針是個非常需要耐心的細緻活,每一根都不能落錯地方。流雲一直全神貫注,後心已經氤出了汗水,又被烈火烘烤著,全身上下絕對不比唐塘好受,額頭上早就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直到扎進最後一根針,長長舒出一口氣,他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唐塘時不時掠過來的目光。
唐塘被他一對視,慌忙將視線調開,扎滿針的臉上僵硬得好像敷了厚厚一層海藻泥面膜,動彈不得,露個唇縫含含糊糊道:&ldo;師父,快擦擦汗吧。&rdo;
流雲看著他不說話,一直等到他將目光轉回來,四道視線交纏在一起,才緩緩開口:&ldo;無妨。&rdo;
唐塘臉上很燙,他自己都搞不清是心裡有鬼,還是因為柴火燃燒得太熾烈。
雲大在火焰稍微弱了幾分時,又添了兩根柴。唐塘雖然直接烘烤的是背面,但火焰的高熱將他全身上下前前後後都包裹了進去,周身的灼痛感彷彿一件嵌了針刺的連體衣,每一根鋒芒都刺在肌膚上,一分一分地往裡滲入。
唐塘原本還指望借著偷窺師父來轉移注意力,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明顯感覺到自己越來越渴,身上的疼痛開始難以忍受,再加上體內逐漸冰冷的怪異感覺,內外夾擊下,乾燥到快要脫皮的肌膚愣是疼出了一層細汗。
流雲一直關注著他的反應,此時見他眉頭緊縮痛苦得閉上眼睛,心口頓時被扯了一下。
唐塘雙唇焦乾徹底失去血色,內冷外熱的煎熬之下,身體開始微微顫抖,裡裡外外每一寸皮每一塊肉都是無法忍受的巨痛,上下兩排牙齒因為忍痛磕在一起,力道重的差點將牙磕崩掉。
流雲拿了一塊毛巾疊著塞進他兩排牙之間,拾起手腕把了把脈,對身旁三人沉聲吩咐:&ldo;把針拔了。&rdo;
待到身上銀針全部去除,唐塘顫抖得更加厲害,唇縫溢位一絲悶哼。雲二看得於心不忍,柔聲道:&ldo;四弟,疼就喊出來,別忍著。&rdo;
唐塘咬著毛巾不清不楚地開口:&ldo;還……還好……&rdo;聲音都打著顫。
沒多久,身上的面板開始發生變化,綠色的細絲再一次出現。唐塘全身上下沐浴烈火卻被體內的寒意凍得一片慘白,襯得綠絲異常駭人。
又換了一批泡過不同藥湯的銀針,幾人不需要師父的吩咐,非常默契地拿起針圍上去做好準備。
綠絲越來越密,唐塘只覺得有無數的針刺從骨頭、血液裡穿入穿出,疼到每一個細胞、每一寸骨血,忽冷忽熱,疼得恨不得打滾,可身上半絲力氣都沒有,明明沒有任何禁錮,卻動彈不得。
&ldo;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