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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土匪大院雖然在市中心,就在市政府後面,但在八十年代絕對是我市的貧民區。因為它既不是東邊或者北邊的工廠區,又不是南邊的鐵路區,還不是西邊的職工區,全是解放前就在此的一些坐地戶,至少有20排房子,每排7家,粗略算下來有140戶,但這140戶在高校擴招之前最多也就出過10個大學生,這10個大學生還得包括老土匪老張家出了倆。全市供暖系統都沒他們的份,所以他們還燒柴禾呢,每家門口一個柴禾垛,這曾老癩結婚那年也在家門口打了個柴禾垛,但是隻打了一次,以後再也沒打過,而且這柴禾垛也根本就沒動過,他家燒的柴禾都是從左鄰右舍的柴禾垛上抽。柴禾這東西在八十年代一分錢都不值,手腳勤快點每年去鄉下一次倆小時就摟一車回來,一車起碼燒兩年,可這曾老癩就懶到這地步:不要錢的東西也賴鄰居的。
看了沒,這曾老癩值錢的東西賴,不值錢的東西他還賴。他活在這世界上,就好像專門為來賴人似的。
鄰居們也說他:“就這兩根破柴禾,你都天天抽幾根去,你這癩土匪這名還真不白給。”
曾老癩不知道是真聽不懂還是裝聽不懂,還挺得意:“那是,那是!”
癩土匪和郝土匪是鄰居,在一趟房住,成天佔郝土匪便宜,可這郝土匪除了能快活快活嘴,似乎也對癩土匪束手無策。
打他?鄰居這麼多年,不好。
罵他?他根本不在乎。
且說正當郝土匪和劉海柱倆人在望狗興嘆的時候,這癩土匪中午下班回來了。
“咋了?殺狗呢?”這癩土匪見到殺狗,興致勃勃。
“恩那。”郝土匪帶答不理。
“哎呀,這狗還沒死呢!”
“恩,還得一會兒。”
“晚上別忘了給我留碗狗肉。”
“憑啥給你留?我也不是你老爺子。”郝土匪逮著機會就損癩土匪。
“操,愛留不留!”癩土匪這天不知道為啥,特別有氣節。
郝土匪轉過了頭,衝癩土匪說:“你呀,就是腚眼子長毛。”
“啥腚眼子長毛?”
“你就是!”
“啥叫腚眼子長毛?”
“腚眼子長毛——裝逼。”郝土匪說。
“哈哈!”劉海柱沒憋柱笑。
這癩土匪不認識劉海柱,平時別看癩土匪不敢招惹郝土匪,可這癩土匪在外面也是沒人敢惹的角色。今天他看到劉海柱嘲笑他,火兒上來了。
“你笑啥?”癩土匪朝劉海柱瞪眼睛。
“咋啦?!”劉海柱也倆眼一瞪,迎了上去。劉海柱就這樣,火爆脾氣。
“哎呀!你他媽的……”
“你嘴乾淨點!”
“我操……”
劉海柱沒再廢話,抓這癩土匪頭髮就是一通踢。這赤手空拳的癩土匪怎麼會是劉海柱的對手?被劉海柱打得暈頭轉向,毫無還手之力。
郝土匪假裝拉劉海柱,其實在偷笑:他早就想收拾這癩土匪了,就是迫於鄰居的面子不好意思動手,劉海柱這是替天行道了。
打的差不多了,劉海柱抓這癩土匪的頭髮一掄,就把癩土匪掄到了地上。
“你服嗎?!”劉海柱甩了甩手指縫裡的頭髮。
癩土匪自知不是對手,憤憤的摔門回家了。臨進家門口說了一句:“你等著!”
劉海柱樂了:“我等著!”
這樣的小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