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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可怕低氣壓，還是忍不住問了：&ldo;沒事吧？你們剛才談……&rdo;

話還沒說完，陶夢衣的笑容凝固在了嘴角。

在她的對面，竹弦沒有表情地望著她，眼瞳幽黑如無底深淵。

而手上，握著一把匕首。

‐‐一把精準地刺進她心臟的匕首。

☆、【章十三】浴火妖身返，乘舟往事歸

這一刻全世界都安靜了，時間也彷彿停止了流動。陶夢衣怔怔地看著竹弦，望進那一雙昔日溫和微暖而今黯淡冰冷的眼瞳。

心好痛啊……

不知道是什麼扯痛了肺腑，氣血忽地上湧，腥甜的味道溢滿咽喉。

&ldo;竹弦！&rdo;回過神的玄臨大聲怒喝，立刻掠近衝著竹弦一掌擊出，迫不及待地想檢視陶夢衣的傷勢。然而竹弦對此早有所料，鬆開了匕首不再管陶夢衣，趁著此刻猝然驚變而玄臨心神大亂之際，避開玄臨這一掌並迅速捏出一個訣，阻止他靠近陶夢衣。

纏鬥之間，玄臨的目光冰碴子一般砸在竹弦身上：&ldo;你想幹什麼？！&rdo;

&ldo;洞主對我也隱瞞了不少，現在沒資格問我這個。&rdo;竹弦冷聲回應，動作卻穩穩地絲毫不亂，一道又一道符咒接二連三地炸開，死死地阻住了玄臨朝陶夢衣靠近的路。

珠琅眼見竹弦突然刺傷陶夢衣、玄臨和竹弦突然大打出手，被震驚得久久回不過神，過了好一會兒，意識到那一仙一妖的戰鬥非她所能插手，才趕緊想到要看看陶夢衣怎麼樣了。

這一看，珠琅再次驚呆了。

鬼使預初十分詭異地保持了鎮靜，不知何時已經扶著陶夢衣坐了下來，然後，握緊了還插在陶夢衣胸口的匕首，猛地用力，狠狠一絞！

陶夢衣的臉色直接由白轉青，&ldo;哇&rdo;地一聲大吐了一口血，五官徹底扭曲。

珠琅險些失聲驚叫：&ldo;你在做什麼！&rdo;

&ldo;我在救她。&rdo;預初沒有看她，目光始終放在陶夢衣身上，說這話的語氣篤定沉穩得讓人絲毫無法起疑‐‐也就因為如此，正和竹弦纏鬥的玄臨雖然聽到了珠琅的聲音，卻收回了分神檢視的念頭。

珠琅攥緊了雙手定在原地，對預初的言行感到驚疑不定‐‐陶夢衣的臉上已經出現了很明顯的死氣，但畢竟預初也做了這麼久的鬼使，也許有一些獨特的救人方法也說不定？

這想法剛剛冒出來，珠琅便看到，預初的手上忽然幻化出了一盞青銅燈，跳躍著藍綠色的火焰。

他揮手一引，火焰迅速地在陶夢衣身上蔓延開來。在藍綠色的火光映照下，一動不動的陶夢衣似乎開始變得透明。不知是哪裡起了風，攪動了預初的衣袖。一片肅穆之中，他吟唱般開了口：&ldo;渾沌為始，盤古開明，凡塵矇眼，何如歸來？&rdo;

聽清這四句話的同時，珠琅大腦一空，心臟都幾乎跳停，立即沖了過去：&ldo;住手！&rdo;

但，已經來不及了。

陶夢衣的頭往下一頓，呼吸徹底停止，下一刻，乳白色的虛影從陶夢衣身上浮現，漸漸變得清晰。

珠琅猛地頓住，面色慘白，搖搖欲墜‐‐預初剛才念誦的四句話，是傳聞中鬼使從死者身上引渡魂魄的咒語！

&ldo;你、你到底……&rdo;

&ldo;混蛋！&rdo;意識到不對的玄臨終於看到了預初做的&ldo;好事&rdo;，此時怒不可遏，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