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潯陽樓上話北南(第1/2 頁)
且說戴宗離了濤生園,一路直奔城外的監牢,他卻是一片好心,想要尋那李鐵牛告誡一番,那貴人不知從何得知李逵之名,察言觀色彷彿不喜,莫要惹了禍事上身。
牢中轉了個圈子,卻哪裡有李逵身影,那些牢頭獄卒卻紛紛告狀,言是李逵之前打翻他們在地,搜刮了碎銀銅錢,早就去賭耍了。
戴宗氣悶,卻也無法,只得回了棲身之所,他沒甚老小,自沒置辦家業,只在城隍廟間壁的觀音庵棲身,這庵內半租半送給他兩間房,一直就此過活。
進了庵門,知事的僧人打了招呼,他便一頭扎進房中,心內沉沉左思右想起來,一會想到那貴人得了神行無影卻練不會,能不能怪他不實話實說這門本事須從小練起,一會兒又想到那貴人種種言語,再看自家老大年紀卻未建功立業,莫說後人便是小娘也莫得一個,不免頭腦昏沉竟自睡了過去。
轉眼第二日,戴宗起了個早,洗漱完畢去齋堂討了碗白稀飯,吃了幾隻素餡饅頭,便丟了筷子走出庵門。
既然昨天貴人許他今日去見,自然不能落了這個機會,且不管那神行無影能否練成,但凡有不解處詢問他自都要詳細解答。
通報過後,進入園子,卻見那貴人正和一男子說話。
男子微胖,身量適中,穿戴卻是極好,此刻正在說什麼潯陽樓之事。
戴宗不敢上前,趙檉卻瞧見了他,道:“既然來了,何故扭捏作態?”
戴宗只得過去行禮,又與那人相互介紹,乃知其是江對面無為軍的在家通判黃文炳。
原來這黃文炳大早趕來不為別事,只為了把這江州的風景名勝引趙檉走一走,潯陽樓自當首選,剛才便一直在推薦此處。
趙檉原本就要去那裡瞧瞧,見這黃文炳會做人,便故意賣了面子應允,帶上雷三洪七,還有這黃文炳戴宗,五人前往潯陽樓。
出北城門不遠,趙檉便見一座酒樓,那樓旁邊豎著一根望杆,懸掛著一個青布酒篩子,上寫潯陽江正庫,雕簷外一面牌額,又有蘇東坡大書“潯陽樓”三字。
趙檉看了,便道:“我在東京,只聽得說江州好座潯陽樓,原來卻在城外這裡。”
五人來到樓前看時,只見門邊硃紅華表,柱上兩面白粉牌,各有五個大字,寫道:世間無比酒,天下有名樓。
五人便上樓來,去靠江佔一座閣子裡坐了,憑闡舉目看時,端的好座酒樓,但見:
雕簷映日,畫棟飛雲。碧闡幹低接軒窗,翠簾幕高懸戶慵。消磨醉眼,倚青天萬迭雲山;勾惹吟魂,翻瑞雪一江煙水。白蘋渡口,時聞漁父鳴榔;紅蘿灘頭,每見釣翁擊楫。樓畔綠槐啼野鳥,門前翠柳系花嗯。
酒保上前來問道:“諸位官人還是要待客,只是自消遣?”
黃文炳道:“且消遣,你先取幾樽好酒,果品、肉食只顧賣來,魚便不要。”
酒保聽了,便下樓去。少時,一托盤把上樓來,幾樽藍橋風月美酒,擺下菜蔬時新果品案酒,列幾般肥羊、嫩雞、釀鵝、精肉,盡使硃紅盤碟。
趙檉道:“都動了,既出來玩耍,切莫拘束了,反而不美。”
幾人聞言,知他平素和藹,便不再緊繃,也不拘主僕從屬,只是動筷吃喝。
席間,趙檉有意考量黃文炳,想觀他見識,道:“今我大宋,虎狼環伺,若有一日,爪牙不再潛伏,文炳當以為哪家最兇?”
黃文炳聞言,心中驚詫,筷子“啪嗒”掉在桌上,想呼不敢,卻又見趙檉目光犀利,不由心中暗自叫苦。
此種話哪裡是他可以答,莫說是他,便是蔡九知府也不敢答,哪怕廟堂上諸位相公也未必敢草率做答。
趙檉又道:“酒言耳,不必當真,但說無妨。”
黃文炳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