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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歡長發,還是短髮?」
「長發。」他下意識反應。
她偏頭望向黑夜,一輪殘月掛空。月亮好昏好花,混沌的、迷糊的,像人的心,耳朵也迷糊了。
所以他後來說了句短髮,她就沒有聽見。
枝道低下頭閉上眼睛。
他要勾引她墮落。
明知這是沙漠。是件罪孽深重、令人發瘋的事。
第二十二章
22窒
夏夜悶熱。她看到臉上近距離的少年眼裡流光,睫毛尾端一節燈黃。
他的淺淺呼吸深意綿長。
枝道雙手猛然推翻他。她慌張地從地上站起拍走灰,低著頭小聲說了句混蛋。
明白被動地軟癱在地,現在他是真的醉了。他閉著眼腦裡混沌,轉而側了身雙臂上下疊著貼在臉側,如遺棄在下水道的貓。
他嘴裡喃喃細語。「顧隱,你哥」
枝道聽不清,「啥因你因我的」
她俯視他。他穿一件黑色立領短袖,脖子修長,耳朵紅了。側臉的白在黑夜獨立。
「話都說不清。」枝道低頭,無意看見她手臂上的手錶,於是瞪大眼罵了地上人一句響亮的「混蛋」,撒腿便走了。
後來李英問她怎麼去這麼久。她說自己在外面轉了一圈。過了幾分鐘後,她跟李英說。
「媽,那天我去看到只有明白一個人在家。而且家裡連過年的樣子都沒有,他爸媽呢?」
「是嗎?不知道」李英搖搖頭,她沒怎麼見過明月了。
又說:「別人家的事,你別管那麼多。」
她點點頭。認同。「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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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後,枝道覺得自己有點神經質。
她睡前第一次回想與他有關:
少年成熟修長的身體,酒醉濃厚的呼吸,純棉衣衫掃在敏感的手背。尖翹的下巴,脖頸明顯的喉結窩。他對視她,小臂的熱量在臉側釋放。
他真的壓著她。身體的重量擠疼她。她應該用雙臂抵在兩人中間,偏了頭躲開他的奪奪目光。
她能感受到他正硌著她的柔軟潮濕。她憑感覺繪出器官的形狀和溫度,羞恥又磨人。他因酒醉的難受,身體不安分地扭動,於是她承受柔情蜜人各個方向的摩擦,難耐發癢地哼出兩三聲嬌意。
她閉上眼睛,他禁慾的立領釦子已經被 解開。她的鼻子湊近他光潔的脖頸,嘴唇從他的喉結輕磨到鎖骨,沉醉他渙發的迷人氣息。
枝道第一次嘗受到對忄生的渴望。
第二天她反思這樣的行為不過是青春期作祟,不過是對異性親密接觸的好奇由此才產生幻想。第一次被男生碰在身下肯定心有波瀾,女生也有幻想和需求。
明白本就是忄生幻想的最佳物件,她說這事是再正常不過了。
寒假她沒有主動找他說過一句話。她也不想知道他第二天醒來會如何。
寒假過去,她逐漸忘記那件「正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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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下學期,她發現自己又神經質了。
比如早晨習慣性給他也帶一盒牛奶。李英問她怎麼拿兩個,她居然心虛扯謊說:「我覺得一盒不夠我喝」
不應該啊。這有什麼心虛的,她說清楚情況不就好了?於是她說完謊就無比後悔,總害怕事情敗露坐實父母心裡的猜想,怕有理也說不清。
有時她去小賣部買吃的,居然腦子一抽問他需不需要自己幫忙帶什麼。他說「不用」後的第二秒,她就懊惱她為什麼要問他。
明知他不吃零食,也不該有其他交流,偏就隨口問出來了,顯得她很關心他似的。
她總看他寫作業時血管清晰、手筋骨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