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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社群心理健康諮詢室,可不是精神病診室。他只是兼職在這裡做做心理諮詢和疏導。心理諮詢師不是精神科醫生,不能開藥。按理說,這種地方是不能接診精神病人的,而且劉槐安這種持續了幾十年的精神病已經很難康復,治療的意義不大。
「哦,是這樣的……」劉主任顯得有些不好意思,「你也知道,現在上頭對社群的考核越來越嚴,環保啊,民生啊,就業啊,樣樣都要考慮到。我們為這個劉槐安的事兒頭都大了,精神鑑定達不到殘疾標準,工作又找不到,唉,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我們柳營巷這個先進社群的旗號算是悔在他手裡了!」
劉主任絮絮叨叨一大堆,青木還是沒聽出來他的意思,倒是劉槐安說話了:「她想讓我去你們那兒上班。」
青木一愣:「什麼?」
劉主任罵道:「閉嘴!沒讓你說話呢!」然後又對青木訕訕地笑,「是,也不是……其實我的意思是吧……你是個心理學家對吧,你給他看看,能不能降得住他。你要是降得住他呢,以後就讓他到花花那酒吧上班,幹什麼都行,你們酒吧擴大了,反正得招工不是?」
青木這才明白,這位劉大姐拐彎抹角一大通,就是為了讓如花酒吧收了劉槐安這個累贅。
「這個……我可做不了主。」青木攤開手說。
「我瞭解花花,她聽你的。」劉主任笑嘻嘻地說,「你先給瞧瞧,瞧瞧他好不好管,降不降得住,花花那邊我會去說的。」
青木剛想說這不是降不降得住的問題,劉主任就站起來了:「那個,我還有事,社群還一大堆事情等著我呢,你們先聊著啊……」
她走到劉槐安身邊的時候,不經意地踢了一腳,牙齒縫裡輕輕蹦出來三個字,「機靈點!」然後胖胖的身軀一擺一擺像個大鵝一樣出了諮詢室。
看劉主任走了,劉槐安從牆角站起來,嘿嘿笑著過來,和青木隔著桌子坐下來。
「我認識你,你是那邊的人。」他又說這句話。
「哦,哪邊?」青木饒有興致地問。
「就是那邊。」劉槐安看著青木,忽然一本正經起來,「我知道你們很保密。」
「你是說間諜嗎?」
「間諜?嗯,也可以這麼說吧。」
青木初步判斷這人有妄想症。他當然不會為了這麼一個人而輕易去浪費自己的精神力,只是看在劉主任面子上這麼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那麼,你也是間諜?」
「我?」他神秘地笑笑,「我是雙面的。」
「哦……」青木點點頭,「雙面膠。」
「不,不是雙面膠!」他有點出離憤怒,「是雙面間諜,間諜!」
「你生氣了!」青木說。
「我沒有。」劉槐安否認道。
「可我看見你生氣了。」
「我有嗎?」劉槐安有點不自信起來,「那是你激怒我的,你不尊重我!」
「我沒有激怒你。」青木說,「一個間諜是不會被輕易激怒的。」
劉槐安抽著煙,陷入了沉思。不一會兒,他手裡的煙抽完了,拿著菸蒂的手指被燙了一下,他痛得一哆嗦,趕緊把菸蒂掐滅在菸灰缸裡。
「你說得對,我不應該被激怒。」他說。
「好了,你有什麼話跟我說?沒有的話,我要睡覺了。」青木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說。
劉槐安想了想,試探著說:「我背上有個晶片,你能幫我取出來嗎?要麼你幫我把遙控器找來也行。」
「什麼晶片?」
「你會不知道?」劉槐安一臉驚訝的樣子,「你們那邊的人不是都裝了晶片嗎?有的在腦子裡,有的在脖子上,有的在背上。你的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