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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方鳴恍若未聞,視線從葉惟手臂自上而下地掃視,一直落到被紗布包裹著的手掌處。
他皺了下眉頭,「那顆釘子?」
柏方鳴鬆了力道,葉惟趁這個機會收回手臂,氣勢相比剛才卻短了一截,「你怎麼知道?」
「我還知道你是故意讓梯子倒下來,衝著關溪去的,為什麼?」柏方鳴幾近逼問了,「他當時要是沒躲開怎麼辦?關溪跟我們倆的事沒有任何關係,別把他扯進來。」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葉惟剛解釋半句,突然明白了柏方鳴今晚來的意圖。
柏方鳴覺得,自己剛揣測完關溪和柏方鳴之間的關係,轉頭就想用梯子砸傷關溪了!
原來在柏方鳴眼裡,自己還是當年那個會用石頭砸人的小孩,從沒長大過。
驚愕、委屈、傷心交織混雜在一起,他強忍淚意瞪住柏方鳴,半句話也說不出來,很快,一行淚順著臉頰無聲地滑落下來。
柏方鳴暗嘆口氣,冰涼的指尖觸上葉惟的臉頰,輕柔地抹掉了葉這行淚水,語氣倒是放軟了些許,「別這麼看著我,也別在我面前哭,以後在外面碰到,就當不認識我,行嗎?」
看似是哄人的姿態,實則是把葉惟所有能走的路,都用一句「不認識」斬斷了。
葉惟徹底看明白了柏方鳴的意圖
柏方鳴軟硬兼施,就是想要葉惟遠離他,別糾纏他,放過他。
葉惟放低身段到這種地步,想方設法靠近柏方鳴,不在乎兩個人因何相識,毫無顧忌地坦露自己的心意,結果卻是這樣的。
那就這樣吧,算了,都行,隨便。
葉惟被這一句砸得心灰意冷,他背過身去,走到小沙發旁坐下,「柏方鳴,如果你今天來就是講這個的話,那麼你現在可以走了。」
「還有一件事。」柏方鳴握緊了手中的捲尺。
「你現在說別的已經沒有用了。」
「去給關溪道歉。」
「我不!」葉惟沒想到柏方鳴會提這個,怒從心頭起,但還是剋制住了砸東西的衝動,「我都已經不認識你了,我憑什麼要聽你的?」
「這是最後一件事,請你答應我,」柏方鳴走近葉惟,蹲下,柔軟地接住葉惟的怒氣,耐心地勸,「明天去給關溪道個歉,好不好?」
可能是剛剛哭過的原因,葉惟眼角泛了紅。他與柏方鳴對視,嘴唇緊緊地抿成一條線,始終不願意鬆口答應。
但是柏方鳴也沒有要退讓的意思。
兩人對峙良久,葉惟深吸一口氣,突然「蹭」地站起身,賭氣似地快步走向房間門口,「不用等到明天,我現在就去。」
「葉惟!」柏方鳴慢了半拍,站起來喊小孩,沒喊住。
關溪的房間就在柏方鳴的隔壁。
「砰砰砰」!葉惟把門拍得震天響,「關溪!你出來!」
等了片刻,關溪打著哈欠把房門開啟,第一眼看到的是葉惟,第二眼看到的是站在葉惟後邊的柏方鳴,立時錯愕住,「柏哥,你不是早就睡下了嗎?」
葉惟的心臟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緊攝住,他刻意讓自己忽略關溪語氣裡自帶的親暱感,牢牢抓緊門框,生硬地對關溪說,「白天梯子不小心砸到你,不好意思了。」
明明是來道歉的,語氣卻兇狠地彷彿來找茬。
關溪甚至往後退了一步,「葉、葉老師,沒關係,小傷,過幾天就好了。」
「好。」葉惟點點頭,也往外退了一步,示意關溪可以關門了,「明天見。」
葉惟半點沒有停留,轉身就往自己的房間走,走得很快。
柏方鳴跟在葉惟後面,喊他,「葉惟。」
「別叫我了!」葉惟站在自己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