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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盒子裡倒出一支煙,夾在指間,動作熟練地掏出耳機。
大拇指輕輕摩挲火機滾輪,火光簇起,光點在暗夜裡尤為明顯。
然而,下一秒,屋簷上墜下一滴水,剛巧不巧落在菸頭上。
才剛吸了一口,煙就在他的注視下被滅了。
不順時喝口涼水都塞牙縫。
他把煙踩在腳底碾碎,轉身又回了屋內。
虞洛還在囈語,亂七八糟什麼都說。
他努力聽清了兩句。
一句說「舅媽,小洛不吃魚了,都給妹妹吃。」
另一句說「想吃清蒸魚。」
看來是真的喜歡吃魚,怪不得那天不情不願和他吃飯時,唯一動了兩口的就是青檸檬蒸鱸魚。
包括前天飯桌上,也是肉類就動了兩口魚肉。
虞洛幾乎一直都在說夢話。
聽說有的人在夢話裡是可以回答問題的,韓許易就試了試。
他問:「我是誰?」
床上的人沒動靜。
頓了幾秒,韓許易又和個鬼魅似的,湊到虞洛耳邊:「虞洛,怎麼那麼愛淋雨呢,你是不是笨?」
依舊沒反應。
他又說:「虞洛,我好像對你蠻有感覺,你對我有沒有一點感覺?有你就哼唧一聲。」
虞洛哼唧一聲,支吾說:「沒有。」
韓許易不信邪,前幾次都沒搭話就這次回答他了,存在很大的偶然性。
他最後又問一遍,更加得寸進尺:「愛不愛我?」
虞洛又不說話了,皺眉,翻了個身。
無語。
網上都是騙人的。
很快到了傍晚。
虞洛醒過來時,頭頂是沉暗的木板。
她心裡一陣警惕,偏頭看到韓許易那張臉,悠著的心才放下。
韓許易坐在一個小藤椅上,腦袋和小雞啄米似的一點一點的。
他身長腿長,窩在那麼小個椅子上睡也是委屈他了。
她盯著他看了一會,模糊的記憶在腦海里翻滾。
剛準備悄聲下床,腳才塞進鞋裡,韓許易就醒了。
「你醒了?」
他聲音沙啞。
虞洛說:「醒了。」
鞋子好像烘乾過,暖融融的:「我的鞋是你吹乾的?」
韓許易嗯了聲,剛睡醒還有點迷糊。
長期保持一個姿勢,他的腿有些麻。
打了個哈欠,又抻著身子看著她半響,忽然想起什麼,臉不紅心不跳昧著良心來一句:「你發燒了半天,夢裡好像說對我有感覺。」
「有麼?」虞洛不自然別開視線,不承認:「你都說了是發燒,發燒都是胡話。」
「確定都是胡話是麼?」
不知道為什麼,虞洛居然從他這句話聽出一陣欣喜,她點點頭:「當然是胡話,腦子都不清醒了,你指望我的話有多清醒?」
「哦,那我挺高興的,你說對我沒感覺,既然是胡話,那應該是愛我愛到不行了。」
虞洛嘴角微微抽搐,唇色有點白,燒退了,但人感覺還是有點昏沉。
「謝謝。」虞洛岔開話題。
韓許易睨著她,做了掏耳朵的姿勢:「沒聽清。」
「謝謝。」虞洛邊穿鞋邊又說一句。
「什麼?聽不見。」
……
知道他是故意的,虞洛抿唇,不說話了。
看著攤在一邊滿是褶皺的西裝,她說:「你西裝都被我壓皺了,我回去熨一下,洗了還給你吧。」
「這次不用還了,和那件白襯衫搭成一套,你收著吧。」
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