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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經紀人嘛……都是我的員工。公司內部的人事調動確實是我一句話的事。」唐松源笑著說,「可是,白惟明不是。」
容君羨不太理解,但卻說:「可他就是服務我的。」
「可他不是我們的員工。我會說大家更像是合作關係。」唐松源像是一個和藹的長輩,口吻像是跟孩子溝通一樣充滿耐性,「就是說,我不能解僱他。我們公司和他簽了合約。你知道吧?合約這種東西……如果貿然違背,是要付違約金的。當然,我是很尊重你的意見的。如果你實在不喜歡,那你私人付違約金六百萬……」
「六百萬?」容君羨眼睛睜得極大。
「嗯,大概是吧。」唐松源語氣很輕鬆,就像是在說六十塊錢一樣,「或許更多也不一定。畢竟,他的收費是很高的。」
容君羨既驚訝,又憤怒。
但最後,容君羨是妥協的。
他氣鼓鼓,卻又無奈,縮在可憐的、小小的甲殼蟲汽車裡回家。
個性張揚的他,出道不久就開上了法拉利。
後來不紅了,便養不起了。
開甲殼蟲已經是他最後的倔強了。
好歹是一個影帝呢,總不能坐地鐵吧!
容君羨把甲殼蟲停在半路,準備加油的時候,卻收到了來自白惟明的資訊:「生完氣的話,來找我。早上9:30到下午18:00可以到我辦公室, 其餘時間來我家。來訪前最好先和我溝通協調時間。」下面還附上了辦公室地址以及家庭地址。
容君羨非常意外,白惟明居然會把私人地址直接發給自己。
「這人工作那麼勤奮嗎?都不需要私人空間嗎?」容君羨開著甲殼蟲,到達了白惟明家樓下。
白惟明住在市區的酒店公寓。
看樣子,白惟明應該是個獨居人士。
容君羨停了車之後,便坐電梯到了白惟明所住的樓層,走到了房號對應的房間門前。他按了門鈴,過了半分鐘,白惟明的聲音才隔著門傳出來:「請問是誰?」
容君羨有些氣惱:「是我啊!容君羨。」
「好的,容先生。」白惟明的聲音很清澈,透著門板,有些失真,像隔著樹林的流水聲。
容君羨站在狹窄的門廊,非常侷促,深恐有人經過會把他認出,然後問:「怎麼大明星會來這樣的小公寓?是不是有什麼內情?」
在容君羨打算催促白惟明開門的前一秒,門板便開啟了,隨之而來的是帶著水汽的沐浴露的清香。容君羨看見白惟明腰間圍著一條白色的浴巾。水滴順著肌肉的紋理滑落,猶如雨後新林,賦予了白惟明一種獨特的、大地一樣的原始的美感。
容君羨像是吸了一口水煙一樣,嘴巴微張,彷彿立即要散開霧氣。
看著發愣的容君羨,白惟明微微側頭示意:「請進,容先生。」
容君羨這才找回了自己呼吸的節奏,心跳卻亂了,步伐亦然,踏著零碎而急促的步子入了房間。
「你、你在洗澡?」容君羨問。
白惟明沒有回答:「你怎麼來了?」
「不是你叫我來找你嗎?」
「我記得我給了你地址,但我也記得說了來之前最好先溝通協調一下。」
容君羨卻說:「『最好』不是『可以不這麼做』的意思嗎?」
「不,『最好』是『我強烈要求你這麼做,但又想顯得那麼不那麼強烈』的客氣說法。」身為公關的白惟明耐心地解釋這些社交辭令。
容君羨顯然沒有受教,並冷道:「你還知道對我客氣?」
白惟明沒有和他辯駁的打算,卻問道:「你喝茶、還是咖啡?」
容君羨有些意外,他沒想到白惟明會說這個。但容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