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鹽(第3/6 頁)
問:“怎麼了?”
蘇稚杳就這麼勾著他一根手指,不說話,只垂著腦袋盯他乾淨的黑皮鞋。
如同一隻乖順又扭捏的貓。
她擰巴著不出聲,賀司嶼就也不動作,只佯作不懂:“嗯?”
女孩子臉薄,蘇稚杳難以開口,半晌只悶出一個調:“就……”
“什麼?”他還要追問。
蘇稚杳淺淺咬了下唇,去瞅他的眼睛,分明從他眼中瞧出了故意和捉弄。
意識到他在使壞,蘇稚杳羞惱,丟開他手指,扭頭就要走。
手腕被捉住,輕輕一回拽。
拽得她回過身,人倏地往前踉蹌,鞋子抵到他的皮鞋,靠近了他一步。
“生氣了跑什麼?”
賀司嶼垂下眼,對上她仰望來的迷茫目光,捏在她腕上的手沒有鬆開,細細地摩挲著。
他眼底笑意隱約,聲音漸低:“沒說不哄你。”
蘇稚杳心跳忽然快了起來,她覺得自己已經被他這句話哄好了,內心感到愉快。
這種愉快和方才玩卡巴迪時的不同。
玩鬧時的愉快是麻痺下的錯覺,就像寒冬緊緊裹著大衣,而此刻的愉悅,是僵冷四肢在壁爐前舒展開,真正的暖和。
蘇稚杳語速也不自覺加快:“我明天有比賽,回去的機票還沒訂,你什麼時候回?”
“要看。”他說。
她一時沒明白:“看什麼?”
賀司嶼瞧著她眉眼:“要看,某個女孩子需不需要我。”
沒明說,但指向明確。
他逆著光,修長身量在她面前罩落陰影,蘇稚杳斂下睫毛,把眼底泛起的喜悅藏起來,看似雲淡風輕:“那你等我比賽結束,我們一起回京市。”
思考好半會兒,他說:“考慮考慮。”
聞言蘇稚杳訝異抬頭,不解地望著他:“不是說看我需不需要你嗎?”
賀司嶼眸底壓著笑:“我說是你了?”
“賀司嶼。”蘇稚杳一聲嗔怨,將他的名字咬得很重,直接使小性子耍賴,不滿地咕噥:“不管,就是我……”
賀司嶼唇角往上翹了下,聽著卻是輕描淡寫的語氣:“那你需不需要?”
“我……”蘇稚杳結舌,被他逗得臉紅,猝不及防想起他那句,來抓某隻始亂終棄的壞貓。
心慢慢跳著,不知怎的,自己這段日子的糾結和折磨,在那一個瞬間,她突然就想通了。
腦子裡蹦出兩個字,何必。
初衷不可告人,可過程裡的感情都是真的,不管是哪一種,都大可坦蕩在陽光下。
而且這個男人對她有渴望,她看得出來,無論是喜愛,還是感興趣,她也都不是不願意。
那就這樣。
這樣不就好了嗎?
這麼一想,鬱結這麼久的心事似乎漸漸疏通了,蘇稚杳看他眼睛,拿捏著腔調,柔柔問他:“那你想不想我跟你回去?”
沒預計到她的反問,賀司嶼略頓一瞬,眸色深深看著她,薄唇微動,話還沒出口,她清越的聲音亮在碧綠的草場上空,隨風漫進他耳底。
“我跟你回去!”
她一張臉瑩白如霜,仰著看過來,眼睛像陽光下流淌的溪水,清凌凌的,很亮。
話音落後,她淡紅的唇邊迅速拂過笑意,一回身,踩著草坪往別墅方向跑去,帶著巴伐利亞裙的裙襬旋轉開幅度。
賀司嶼立在原地望著。
直到女孩子俏麗而雀躍的身影,在視野裡漸漸遠去,隱秘在別墅門前。
他斂眸,輕輕一笑,沿著她跑過的路,邁開步子,不慌不忙跟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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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爾茲堡國際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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