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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淡然一笑：&ldo;你既需要幫忙，我借你一臂之力，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rdo;

陽光自窗欞上照進來，映得她臉上燦然生輝。

江城喉頭一滾，也不知想要說什麼，打算說什麼，閉目顰眉思索瞬間，他撩袍單膝跪下。

&ldo;誒。&rdo;

明霜彎腰扶住他胳膊，&ldo;你跪什麼，男兒膝下有黃金呢。不準跪。&rdo;她含笑著拉他起來，順手替他拍了拍膝蓋上的灰塵。

&ldo;感謝的話就先放一放，咱們這兒八字還沒一撇呢，萬一我給你搞砸了呢？&rdo;她說得輕鬆。

&ldo;無論如何，都要謝謝你。&rdo;

&ldo;好了。&rdo;明霜不自在地攏攏頭髮，揚眉琢磨，&ldo;葉夫人是個精明的人，要買鋪子不會隨隨便便就買了，你去把藥鋪的帳本拿來，我做點手腳，回頭她讓人去查實咱們也好見招拆招。&rdo;

他神色稍稍緩和，點頭應道：&ldo;好。&rdo;

第16章 【昔舊時】

姚嬤嬤不愧是久經沙場的人，做事上滴水不漏，領著杏遙未晚兩個丫頭把謠言傳得是繪聲繪色，偏偏又點到為止，不說清不道明，就由著人去猜去想。

三人成虎，話到了葉夫人那兒已經是傳得面目全非。

&ldo;當真麼？&rdo;葉夫人皺著眉放下書卷，頷首去問旁邊站著的老嬤嬤。

後者忙不迭朝兩旁的丫頭們使眼色，等屋裡的下人都退了出去，才俯身對她點頭：&ldo;千真萬確，老僕前兒還見小姐出門去看鋪子，不時也和老爺說談了幾句。&rdo;

&ldo;奇怪，無緣無故，她怎麼想著要買鋪子？&rdo;葉夫人倚在小塌上，捏著一串佛珠慢悠悠的數，&ldo;那是個什麼鋪子？&rdo;

&ldo;是間藥鋪，坐著數錢的營生。&rdo;老嬤嬤琢磨一陣，壓低聲音，&ldo;夫人，聽說那藥堂隔壁臨著瑞康王家的鋪子，您說會不會是……&rdo;

&ldo;不可能！&rdo;她把佛珠一拍，&ldo;她這麼個人，哪會打那個主意？！&rdo;

&ldo;二小姐性子和順，可不代表她底下的人也安分。&rdo;老嬤嬤揚揚眉，&ldo;更何況，三小姐和張姨娘心術不正，保不齊是她們下的套，您還是仔細著些為好。&rdo;

聽到此處，想起上回明霜為了出門的事和明錦鬧得不太愉快，自己也曾因此嘲諷過她，若是為了這點恩怨做出什麼麼蛾子來，倒也不是不可能。

&ldo;先不要打糙驚蛇，我看看再說。&rdo;

&ldo;誒。&rdo;

不管外面吵得如何沸沸揚揚，明霜的院子裡永遠是一派祥和之景。自打討來帳本之後，她就把自己關在房中，一頁一頁的翻，一筆一筆的改。

但凡來看鋪子的，總是會先查帳，虧損如何，盈利多少，每月淨利又是多少。一般賣鋪子的都會提前改帳，把面上的數字勾兌得好看些，等人來了，看了帳目四下裡問一問，若是好也能賣個好價錢。

高恕這家店的生意本就不錯，只用稍作潤色即刻。

晚上，風聲蕭蕭，溫馨的燭火光芒從窗內透出來，隱約能看到屋中的人伏在案上提筆書寫，夜風裡傳來輕咳聲，她果然又熬夜了……

江城擰眉望著窗，微微啟唇，到最後也沒說出一句話。

明霜正合上冊子，抬眼望見投射在紗窗上的身影，忽然微微一笑，抬手把窗子推開。

他站在院外，似乎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