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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人還是沒有動,沒有開口,在黑暗中看來,就像是個在死的鬼魂,又回來向人索命。
風四娘長長吸了口氣,冷笑道:&ldo;不管你是人是鬼,這次你既然又來了,就得讓我看看你的臉,否則你就算是鬼,也休想跑得了。&rdo;
她的眼睛發著光,她已快醉了。
風四娘已經快醉了的時候,若是想做件事,天上地下所有的人和鬼加起來,也休想攔得住她。
他忽然衝過去,掀起了這人的面具。
這人還是沒有動,月光恰巧照在他臉上。
風四娘怔住,又長長吐出口氣,道:&ldo;連城壁,果然是你。&rdo;
違城壁蒼白的臉上全無血色,眼睛裡卻布滿了血絲,竟像是也曾流過淚。
風四娘冷笑道:&ldo;一向自命不見的無垢公子,幾時也變得下放見人了?&rdo;
連城壁冷冷地看著她,一張臉還是像戴青個面具一樣。
這種沒有表情的表情,有時就是種最悲傷的表情。
‐‐他和沈壁君,豈非本是時人人都羨慕的少年俠侶。
‐‐這世上若沒有蕭十一郎,他豈非也可以快快活活地活下去。
想起了他的遭遇,風四孃的心又軟了,忍不住嘆息道:&ldo;你若也想喝杯酒,就不妨跟我上去,你記不記得我們以前也曾在一起喝過酒的?我們三個人。&rdo;
連城壁當然記得,那些事本就是誰都忘不了的。
他看著風四娘,不禁也長長嘆息,就在他的嘆息聲中,風口娘忽然看見一隻手伸了過來。
一隻很白,很秀氣的手,手腕纖秀,手指柔細。
可是風四娘看見了這隻手,一顆心卻已沉了下去,她已認出了這是誰的手。
就在這時,這隻纖美柔白的手,已閃電般握住了她的臂。
只聽一個人在她身後帶著笑道:&ldo;你記不記得我們以前也曾在一起喝過酒的,只有我們兩個人。&rdo;
他的笑聲也很溫柔,他的手卻已變得像副鐵打的手銬。
花如玉,風四娘用不著回頭去看,就知道這個人一定是花如玉。
她寧願被毒蛇纏住,也不願讓這個人碰她一根手指。
花如玉的另一隻手,卻偏偏又摟住了她的腰,微笑道:&ldo;你記不記得我們喝的還是洞房花燭酒。&rdo;
風四娘沒有開口,她想大叫,想嘔吐,想一腳把這個人活活賜死,可惜她卻只能乖乖地站著。
她全身都已不能動,全身都已冷透,幸好這時她已看見了蕭十一郎。
蕭十一郎就站在樓梯上,臉色甚至比連城壁更蒼白,冷冷道:&ldo;放開她!&rdo;
花如玉眨了眨眼睛,故意問過:&ldo;你是她的什麼人?憑什麼要我放開她?&rdo;
蕭十一郎道,&ldo;放開她!&rdo;
花如玉道:&ldo;你知不知道我是她的什麼人?知不知道我們已拜過天地,入過洞房?&rdo;
蕭十一郎的手握緊刀柄。
刀是割鹿刀,手是蕭十一郎的手,無論難看見這隻手握住了這柄刀,都一定再也笑不出的。
花如玉卻笑了,而且笑得很愉快,道:&ldo;我認得這把刀,這是把殺人的刀。&rdo;
蕭十一郎並不否認。
花加玉又笑道:&ldo;只可惜這把刀若出鞘,第一個死的絕不是我,是她!&rdo;
蕭十一郎的手握得更緊,但卻已拔不出這把刀。
他知道花如玉說的不是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