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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倍。倍字最後一筆,她神思恍惚,筆尖拖曳未抬流下大滴硃砂,似心間鮮血蘊在其上。
長孫無垢轉身對昇平露出笑容:“倒是多虧有元妃幫扶,否則,本宮斷不能支撐這些日子。”
昇平斂回視線,又重新在繡繃上走針,為龍形繡紋細細新增鱗片,對長孫無垢的誇讚語氣平淡:“所有奏章皆是皇后娘娘批閱,與臣妾無關。”
長孫無垢望住昇平手上動作,有些不悅。
按說得到皇后誇讚,妃嬪應跪身謝恩。昇平回稟如此輕率,又連個謝讚的動作也不做,算得蔑視皇后的重罪了。在一旁耐不住性子的守謹咬牙,幾乎想衝上前就此教訓昇平,同歡察覺守謹的意圖,更是將自家娘娘掩護在身後,怒目對視守謹。兩人僵持在大殿上,火氣急升。
昇平至始至終不曾抬頭,似對旁邊一觸即發的爭執並不知曉。
長孫無垢深深看了昇平幾眼,半晌才扯了笑容:“守謹,去端茶酪給本宮和元妃,本宮有些餓了。”
守謹狠狠瞪了一眼同歡悻悻走開,同歡則揚揚得意重新走回昇平身後。
昇平目光依舊停留在面前繡品上,沒有停歇針線,連個謝字也無。
昇平近來精神又有些懨懨的,每每清晨總是覺得睏倦不起,需要一番掙扎才能披上雪麾乘鳳輦趕至兩儀殿,同歡知道昇平身體不舒服少不得多隨侍的物品,命身後宮人內侍抱個滿懷緊緊跟隨。
一堆人下鳳輦上臺階,邁步進入大殿,昇平鬢髮間夾雜的雪絲不曾拂去,裙襬蕾珠猶在顫動,人已瞥見一抹嬌紅倩影正婷婷立在端莊的長孫皇后面前。
背後瞧去,大紅羽尼的風麾被風帶動略略捲揚,修長的身量挑起衣衫飄逸,一襲長髮規規矩矩以金綰帶束在身後垂在腰間,此人無需回頭,單由背影已能猜出容貌該是如何嬌媚豔麗了。
聽得殿門外響起腳步聲音,長孫無垢由中間鳳座坦然起身,笑拉著眼前女子的手帶至昇平面前,“來,見過元妃娘娘。”
此女子忐忑抬頭,看清她的容貌後昇平臉色立即如籠罩上一層,面前的紅衣女子猶豫一番,最終還是怯生生給昇平請安施禮:“元妃娘娘,拓跋麗容覲見。”
事隔五年,時光已經磨礪去她往昔的稜角,再不見當年的銳利鋒芒,如今瞧上去,拓拔麗容除剩空殼美貌已全無靈性,一雙俏媚雙眼也變得死氣沉沉起來,嘴角更是有些垂下,彷彿歷經多少人間愁苦般。
不過即便此人美貌不再無力威脅什麼,昇平也不願與她多說半句,昂首從長孫無垢和拓跋麗容中間沉默走過,徑直坐在床榻,將昨日留下的炫黑紗繃拿起繼續完成。
長孫無垢對昇平的孤傲反應已經習以為常,她拉著拓拔麗容道:“其實,本宮一直嫌深宮冷清煩悶,希望後宮能多些人才算熱鬧,只是……”她掃了一眼始終不語的昇平,“只是你的心願在此處必定是落空的。”
拓拔麗容此時已近二十四歲,虛長長孫無垢一年,見皇后吞吐說話已經知道癥結是在昇平身上。她猶豫了一下,遲緩著步子挪到昇平榻面,不等同歡上前攙扶已經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麗蓉當年確實對元妃娘娘做過很多荒唐事,也不敢乞求元妃娘娘能原諒麗容,只是如今拓跋家已經走投無路,需得元妃娘娘幫扶才能安穩度過,如果元妃娘娘覺得仍是不解氣,打罵隨元妃娘娘的意思,哪怕就此要了麗容的命也是可以的,但求元妃娘娘能將麗蓉屍身留在宮裡不用出去。”拓跋麗容原本嬌俏的臉頰微微抽動,昇平抬頭由手中紗繃縫隙望過去,不再細膩的肌膚上似有晶瑩淚滴在大顆滾落。
長孫無垢在一旁也是為拓跋麗容輕輕長嘆:“聽得拓跋氏因隱太子建成一事一蹶不振,連帶著將麗容的兒女親事也被耽誤了。皇上臨行前,曾有塞北邊將奏請拓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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