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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突然，歐陽旭剛才說過的一句話從她心頭閃過：奈何我福輕澤薄，又為賤人所害，此生也只能與你情深緣淺了!

江氏突然明白了過來，暗暗罵道：&ldo;賤人!&rdo;見高慧已經哭累睡著，江氏走出屋，向屋外的幾個下人吩咐道：&ldo;好好給我查一下那天在府門外頭和歐陽旭拉拉扯扯的那個女人。&rdo;

在燭光的照射下，南衙始終恍如白晝，蠟油不住地流下，凝固在燭臺之上。顧千帆去錢塘的這段日子裡，皇城司積壓了不少待處理的公務，因此等顧千帆走出南衙正堂時，月已上中天。忽然，他耳動一朵，厲聲道：&ldo;誰?&rdo;

一紫袍長須、舉止儒雅的中年官員從暗處現身，他正是朝中清流的代表‐‐右諫議大夫、御史中丞齊牧。按說朝中清流絕不會和顏悅色地與皇城司中人說話，可齊牧卻頗為慈愛地看著顧千帆說：&ldo;聽說你回京了，老夫索性就趁著夜深人靜來瞧瞧你。&rdo;

&ldo;齊世叔?&rdo;顧千帆忙拱手為禮，&ldo;怎敢勞您大駕?千帆原本想按約定的日子前去拜見……&rdo;

齊牧擺擺手，不讓顧千帆再說下去：&ldo;老夫向來視你如子侄一般，知道你這回受傷不輕，已經是急得不得了，哪還能等得到三日之後?放心，我讓人都探察過了，整個南衙就只有你一人留在這裡挑燈夜戰。&rdo;

看顧千帆較從前有幾分清減，齊牧眼神中流露出關切之色，問道：&ldo;傷在哪裡?好了幾分?弄得這麼晚，可是為了和大理寺那邊交割鄭青田的案子?事情是做不完的，身子才最重要，你得自己善加珍攝，別仗著年輕就不當一回事。若是傷了本原，叫我如何得對得起故去的顧侍郎?&rdo;

&ldo;是，您的話，我一定記在心上。&rdo;顧千帆明顯流露出了在蕭欽言面前從未展現的孺慕之情，他突然想起了什麼，又說，&ldo;對了，這次江南查到的東西千帆已經整理出來，正好交給您。&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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