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課程的老師。他至今仍保留著拍《杜鵑山》時記錄的分鏡頭劇本原始稿,“第三代”導演人的認真細緻以及道德品格,給了他極大影響。
謝非執導的頭兩部電影,並不被他自己認可。
那時,“四人幫”剛剛倒臺,大家的思想還並未完全扭轉,經過十年的動亂,他急切地想要爭取實踐與創作的權利,於是便和鄭董天聯合執導了影片《火娃》和《嚮導》。
謝非認為,這兩部電影是階級鬥爭和英雄人物論的產物,其內容與形式與他個人的藝術理想並無太大聯絡。但《火娃》的失敗也讓他習得一課,當停機粗剪後,他才發現情節不夠,全片長度不到70分鐘,需要大幅度的補拍。
謝鉄麗看樣片時說:“看來,用膠片寫劇本是不行的。”這句話讓謝非銘記終生。
1965年,謝非23歲,剛畢業便遭遇“聞革”,最初,他與同輩青年一併以狂熱的激情投身於這場“偉大的運動”。直到“聞革”後期,他才猛然醒悟。
十年浩劫結束了,大家認識到不能簡單地用階級概括一切,真實表現複雜而豐富的人性才是文藝的要義。謝非也在自我反思,並推出了第一部獨立執導的影片《我們的田野》。
而《我們的田野》成為當時傷痕與反思的主流文藝風潮的代表作之一(當時有一批對“聞革”進行控訴和反思的電影如《苦惱人的笑》《天雲山傳奇》等)。謝飛的這部“處女作”真誠、抒情,但人物塑造稍弱,而他滿溢的理想主義,也使影片溫情有餘,批判不足。
到了20世紀80年代中期,文學界、理論界出現了一種文化反思熱潮。謝非感覺到,不能只以苦情控訴曾經的災難,而應該從兩千年的封建文化中去求解進步之難與“聞革”之源。影片《湘女蕭蕭》便是他這一階段的反思之作。
電影《湘女蕭蕭》改編自沈崇文的名作《蕭蕭》,故事描寫了一位12歲的童養媳受盡苦難,終於熬成婆婆,但又把相同的災難帶給她的下一代的故事。封建文化和倫理道德就如同一個原地打轉的怪圈,制約著故事中的每一個人。
“我只造希臘小廟。這種廟供奉的是人性”,沈崇文的這句話被印上了片頭,成了題眼。電影也首次出現果。體和“野合”的場面,突破了傳統電影中“性與果。體的禁區”。
與《我們的田野》相似,《湘女蕭蕭》攝製組多用學校的人馬,從而做到了經濟上的寬鬆,學術藝術氛圍濃厚。影片於1988年獲法國第四屆蒙彼利埃國際電影節金熊貓獎,第二十六屆西班牙聖塞巴斯提安國際電影節堂吉訶德獎,還作為我國首部進入美國商業發行網的影片,在日本、德國、加拿大等地上映。
第780章一個時代的記憶(下)
伴隨著人生閱歷的增加,謝非的電影越發成熟。
從《我們的田野》中的理想主義到《本命年》的生命底色,謝非對人性與社會的認識更進一步,而到了《黑駿馬》時,他更是返璞歸真,重新迴歸到詩意的精神家園。
1986年至1987年,謝非在美國南加州大學電影學院做了一年的訪問學者。開闊眼界之餘,他也開始認識到人性的複雜性和事物的多面性。
回國之後,謝非迎頭碰上了市場經濟和文化轉型,文學界和電影界的創作也都開始聚焦這種社會變革。謝非反思,自己前兩部作品的人物形象過於單薄,他開始深入挖掘更為豐富真實的人性。
於是,謝非將柳恆的小說《黑的雪》搬上銀幕,即1988年的電影《本命年》。
影片展示了個體戶青年李慧泉苦惱而又無意義的生活,刻畫了一出喪失理想和信仰後的人生悲劇。謝非想以此“為一代青年立傳”,表現社會變動在城市普通人身上的反映與社會價值觀的變化。
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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