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為何把自己弄出這一身傷?”(第1/4 頁)
為了避免有人被蕭沉靖收買,派至此處看管蕭沉靖的,幾乎都是有兄弟朋友死在當年的蕭家叛亂之戰中人。
這些人恨極了蕭沉靖,雖不敢出手殺了他,但卻不會讓他在此處住的太過舒適安心。
一年前,他們給蕭沉靖丟了些植物的種子,發現蕭沉靖可以自己種植吃食後,就不再給他送吃食。
但蕭沉靖不是擅長耕作之人,他種出的作物,根本無法確保一日三餐。
種出的糧食不能供應的了一日三餐,他便將三餐併成了兩餐。
所以此時早飯時間早已過去,謝清啼進入院落時,那間簡陋的廚房中,剛有炊煙緩緩升起。
謝清啼拿著粗布包裹的梨子和糕點走向廚房,四處漏風的廚房中,蕭沉靖正在煮飯。
蕭沉靖看他進來,只說了句“今日為何又來了”,便繼續攪拌鍋中米粒不多的稀粥。
謝清啼站在廚房門口,他看著曾經的一方霸主淪落到如此田地,心中升出了無盡愧意:“王爺,我給你帶了些吃食。”
他將包著糕點和梨子的包裹開啟放在屋內小桌上,然後走向灶臺,向快要熄火的灶臺中加了幾根木柴。
蕭沉靖轉頭看了看那一堆沒有完形的吃食,然後開口阻止謝清啼繼續加柴的動作:“粥快要熟了,不用再加柴了。”
謝清啼知道他這裡的一根柴一粒米都來之不易,於是將幾根新燃著的乾柴埋進灶膛爐灰中,用爐灰熄滅了乾柴上的火。
他的這一番動作已經十分小心,但仍攪起了些許爐灰,爐灰飄入鍋中,汙了一鍋薄粥。
謝清啼有些歉意的站起身:“這粥落了灰不能吃了。王爺,你吃些糕點吧。”
蕭沉靖只是用勺子舀去粥上飄著的浮灰,然後將本就不多的粥盛入兩個碗中。
蕭沉靖雖未多說,但謝清啼卻明白了他的意思:落魄至此,連一日三餐都不能保證,又怎會在意那些許飄入粥中的爐灰?
他看蕭沉靖將一碗粥端到桌上,便將剩下的那碗也端了過去。
一人份的粥分作兩份,碗中稀薄到幾乎見底的稀粥,也只有小半碗罷了。
“王爺,我不餓。”謝清啼要將粥倒入蕭沉靖碗中。
蕭沉靖抬手推開他的粥碗,道:“半碗粥而已,也不至於讓你撐到難以消食。”
謝清啼不再拒絕,他放下粥碗,又去拿那被切成小塊的糕點,“王爺,你嚐嚐。”
蕭沉靖接過糕點卻沒有吃,他看著謝清啼沒有血色的臉,蹙眉道:“一日不見,你的臉色怎麼變得這麼差?身上一股血腥氣,是又受了什麼新傷?”
“不是什麼致命的傷。”謝清啼藉著喝粥的動作,避開蕭沉靖探究的目光。
這兩日間,謝清啼不曾吃過任何東西,此時溫熱的薄粥入腹,緩解了他腹中飢餓,也驅散了這初冬季節帶給他的寒冷。
本是無甚味道的清湯稀粥,對於此刻的謝清啼來說,卻比任何瓊漿玉露珍饈美味都要珍貴,他甚至不捨得幾口喝完。
蕭沉靖看他小口喝著這本來幾口就能喝完的粥,伸手取過謝清啼的粥碗,將自己碗中未動的稀粥倒了進去。
“王爺?”這舉動有些出乎謝清啼的意料。
蕭沉靖放下手中空碗,撿起一塊不成形的糕點送入口中:“這糕點味道尚可。”
謝清啼捧起手中粥碗,碗中熱氣似是灼到了他的眼睛,讓他忍不住流下眼淚,他抬手擦去眼淚,將落入了眼淚的粥喝了下去。
不過是一碗粥,怎麼就勾出了他的眼淚?
他這副默默流淚的樣子,像極了在外邊受到欺負後,心中委屈至極的孩子,蕭沉靖下意識的想抬手給他擦眼淚,卻在發現自己要做什麼時,有些懊惱的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