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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了一呆:“你問這幹什麼?”
老二說:“香港的被泰拳打敗,我們這兒該有人去打嬴一場回來。”
“廢話!”我說,“現在又不是刀光劍影的世界,有槍啊,砰,你就完蛋了。而且,香港那兩次去打,打敗了回來,香港武術界也轟動。其實,那批人是為錢而出賽,談不上代表香港的國術界。反正上了場就有勝有敗,有人打敗了,心裡已夠慘了,無須太過苛責。這年頭什麼場合都是落井下石的多,雪中送炭的少。不過,武功未練到家,最好別什麼代表出賽,免替中國人丟臉。”
講到這裡,我忽然想到,說:“你問得好沒道理。什麼臺灣比香港的?這也不是全部啊。像我們好一些前輩高手留在大陸呢。僑居地也不乏高手啊。其他國家也有,要不要我列出幾個?……”
老二撥了撥手,有點不耐煩。李中生笑說:“吃麵吧!”大家津津有味的起面來。老二忽然又把話題撿了起來:
“你說,國術究竟能不能勝泰拳?”
我一時沒話說。李中生說,“很難。”
老二放下了筷子,“為什麼?”
郭靜的嘴還是抿成一線,此時只是略揚揚眉,像仔細聽我們的話,又像一句也沒聽下去。
李中生也放下了筷子,“你想我們空手道,練到現在已近四年了,每天就只練那幾下犀利的,譬如一記手刀、要練到姿態完全正確,而且練快,快到可以一掌削斷叄只酒瓶的頸子而沒傷到手;又要練力,一掌斫下去,十二塊瓦都要碎裂;更要練準,準到半空丟來一個圓西瓜,也可以在半空把它齊斬為二片,練到這樣還不夠,還要練在各種不同的情形下使用出來,在任何角度下,都可以用得得心應手。這樣招式雖少,但卻很實用,在搏鬥的時候能制勝於人的不是花招,什麼虎形鶴形、土形金形,而是一拳擊出去,夠快,夠準,夠力,敵人就倒。空手道花那麼多時間苦練這數招武,而且花那末多的時間訓練自由搏擊,養成對打的經驗與勇氣,這是國術所沒有的。而泰拳比空手道的訓練更絕。一個泰國拳手要上擂臺前,至少已經過叄四百回血肉苦戰。單看他們練,譬如用鉛球及木槌扔和力打腹部,使腹部堅硬如鐵。用酒瓶打腳脛——平常一位武術家的腳脛骨,也是要害,最怕被人傷到,空手道中的下段側踢,就是專門踢這兒,可是泰拳師的腳脛骨,卻像鐵棍一樣,反而是武器。他們的擂臺倒地率是百分之九十,我們的國術連護具仍尚未劃定呢!”
李中生頓了頓,咕嚕咕嚕的了半碗湯,只剩下牛肉麵,泡在碗裡。那瘦子老闆走過,看了他一眼,又巍巍顫顫繼續抹他的桌子,整個背部駝了起來,像一隻躬背老貓。
“我不是說國術不好,而是我懷疑它的搏鬥能力。像太極拳,拖呀拉的,漂亮是漂亮了,打起來這樣慢,遇著西洋拳可糟了,他們每秒鐘可打十一拳。當然我想太極拳高手就不會這樣,可是如果栽培一個高手要那麼久,豈不…”停了下,又說:“有一次我看某地的國術大賽,從頭到尾,他們沒有一拳一腳可以稱得上門派的,總是扭打在一起,更糟的是壓軸戲,一些國術名家出來表演,一位光頭老拳師表演青龍偃月刀,有一招是人骷貼地蹲下,刀自右手反剪於背,滾交左手,嘿!誰料到就在這一交替溜了手,叮噹壹聲刀掉了地,老拳師漲得老臉通紅,觀眾也不知叫好還是不叫好……。”
老二這一點倒是非常贊同李中生的。“我也是覺得國術太注重花巧了。什麼十形四象,五花八門都有,可是一旦使用起來不夠辣。各門各派之間,又常意見不和,我陰陽無極門的剛柔內勁才是正宗武技,你太極兩儀掌算什麼!而太極兩儀的人也這樣想。這樣想來想去,疑來疑去,加上師傅怕徒弟造反,所以教時留了一手,千百年傳下來,牛角也變成牛毛啦。還有些徒弟,根木未敢與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