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殺青後(第2/4 頁)

則變成了殘害忠良的暴君。

他下旨誅殺三皇子四皇子和他們的母族，只因三四皇子早就想造反，並且暗中殺害了他的恩師一家。

他不敬先帝，是因先帝為了防止外戚干政，用假的軍報害死他的舅舅，外公，逼瘋了他的母后，又用蕭景恆和顧瀲，這兩個他將其當作親弟弟的人威脅制衡他這個太子。

蕭景懷曾是一個完美的太子，他曾想過登基後兢兢業業，有正直聰慧的皇弟蕭景恆輔佐，有能文能武的顧瀲征戰疆場，他們一起開創一個真正的太平盛世，實現年少時的夢想。

可他卻意外得知，顧瀲的父親沒有通敵叛國，而是被冤死的。

——先帝恐懼顧家功高蓋主，不惜串通敵國，也要讓顧家軍覆滅，藉此收回軍權。

蕭景懷曾以為所有為國為民，光明磊落的大臣們，都是害死顧家的幫兇。

他怎麼能和那些人一樣，眼睜睜看著那個自己視作親弟弟的顧瀲家破人亡呢？

從那以後，蕭景懷變了。

他讓自己成為一個殘暴不仁的昏君，用自己的生前身後名，不顧後果地剷除異己，改變朝局。

蕭景懷只等著有一日，蕭景恆親自推翻他，將一個新的國家，交到弟弟的手裡。

而顧瀲恢復了女兒身，仍舊是天下兵馬大將軍，輔佐蕭景恆，為他開疆拓土，收復失地。

直到戰事平定了一些，蕭景恆三次求娶顧瀲，第三次甚至下旨召回顧瀲，卻仍舊被拒絕。

顧瀲在京城待了幾日，便又要回到邊境統領將士，鎮守邊關。

已經成為一代新君的蕭景恆單騎追來，就如同很多年前一樣。

“朕知道，朕喜歡的姑娘，是此間凜冽的長風，亦是翱翔天際的海東青，不可能被這宮闈和繁瑣的禮教所束縛，朕留不住她，可是顧瀲，你就此離去，要朕往後如何自處？要朕心裡如何再裝得下其他人？”

蕭景恆失魂落魄地望著顧瀲，漆黑的眼眸深沉，聲音沙啞而哽咽。

顧瀲和他對視，她看著這個與自己相識了幾乎全部人生的男人，意外看見了他鬢間的一根銀絲。

他們已經不再是十多年前的少年了。

皇權至上，一旦坐上那個位置，任何人都會改變，蕭景懷如此，蕭景恆亦如此。

她早就該明白的。

顧瀲鳳眸微眯，輕聲道：“陛下的確滿心滿眼都是臣，為此，還在臣回京路上設了十四道伏兵，整整十四道啊，可見，您是真的，很、在、乎、臣。”

蕭景恆怔住，片刻後，苦澀一笑：“阿斂，朕若是說……那些伏兵並不是朕派去的，你相信嗎？”

“臣相信，但臣要走了。”

她不願再說，翻身上了馬。

一陣風吹過，捲起她烏黑的髮絲。

那張明豔俊美的臉多了歲月的痕跡，因為常年征戰，肌膚也不似從前的白皙，蕭景恆此時已經坐擁四海，什麼樣的美人沒有見過？

她已經不再是他心心念唸的阿瀲，他也終會明白，自己並不是獨一無二的。

顧瀲清冽的眼神一如從前，還有幾分釋然，輕柔地揚起唇角，道：

“臣只想告訴陛下，如今邊境還需要臣，所以臣不會入宮，也不會死，陛下若非要臣死，也要在等幾年，現在，不妥。”

顧瀲策馬喝了一聲“駕”，向著遠方而去。

蕭景恆來不及反應，忽然心生一種要徹底失去她的感覺。

這種感覺壓過了他心中所謂的帝王心術，皇位制衡，以及他所有的警惕與不安。

什麼大臣的叮囑，他人的詆譭，還有什麼顧家軍仍舊功勞太盛，顧瀲功高蓋主，擁兵自立的話語，他全都不在乎了。

蕭景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