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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看弟子服的材質就不如瓊華,門面也沒瓊華大氣,按理說前廳這種會客議事的地方是臉面,怎麼也該出手闊綽些稍微粉飾一番吧?
然而,並沒有。
入目的廉價大理石地磚碎裂磕破也不更換,門楣上的牌匾少說也用了幾十年了吧,都被曬地掉漆漏色了也任由它懸在那麼醒目的位置,好似刻意在提醒訪客:我們蒼涯門很窮,真的很窮!
原主常年不出凌霄峰倒是給楚瀾衣不懂就問的機會,也不會被懷疑。
他問地委婉,蒼涯的弟子也不避諱,反而忽然上頭,一提就興奮,露出憧憬崇拜的目光,告訴楚瀾衣。
「仙尊有所不知,掌門對這些身外之物從不在意,他常常救濟山下窮苦百姓,凡事親力親為,別說只是散出些銀錢罷了,哪怕要他散盡修為他也在所不惜,掌門常說能助一個是一個……」
那弟子談到他們掌門,崇拜的讚詞滔滔不絕,止都止不住。
這麼一個視權財如糞土,清風亮節的門派,幹嘛年年都要同他們瓊華明爭暗鬥個不休不止?
前廳雖破敗卻寬敞,看著烏泱泱的攢動人頭,滿目或深或淺或新或敗的藍色門派服,人群前頭那一抹皓白的亮色就格外扎眼。
何巖坐在一側,偏頭看向他們,神色複雜,他身邊還站著兩個蒼涯門的弟子,他旁邊坐著幾個拄著權杖的蒼髯老者,看樣子應該是蒼涯門能說得上話,地位高崇的長老。
楚瀾衣目光輕瞥,正對大門的首座上並沒人。
他們的老掌門不在,新掌門也不在。
諷刺的是窮得叮噹響的蒼涯門還為了這掌門繼任儀式將會客的前廳裝飾過,大約是為了節省成本,那掌門尊座上的金漆未乾,抹地也不勻,甚至透出漆下的底色,以及被坐地鋥亮反光且還凹陷幾分。
楚瀾衣想笑,但忍住了,他不是嘲諷人家窮,只是覺得滑稽。
那麼又窮又破又冷的位置,有什麼好爭奪的?
楚瀾衣帶著戚如嫣和辛染一步步走進,見到何巖便招手道:「師侄,來到別人家怎麼能不守規矩?那位置是你能坐的嗎?來師叔這。」
何巖顯然無法動彈,滿面焦急,連話都說不出,冬日裡,他鬢邊卻滲出汗。
他身邊坐著的長老站起迎上,滿面褶皺堆疊著朝楚瀾衣假笑。
「沒想到我蒼涯門還能有此榮幸,能得凌微仙尊大駕光臨,仙尊請落座。」
他指著對面唯一的空位,那姿態頗有些不容否決的意味。
楚瀾衣也不跟他犟,脾氣極好地微笑落座。
鬱禾喚那長老師尊,楚瀾衣就明白了,這是蒼涯門的長青長老,這人可以說是在蒼涯門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除了前任掌門,整個蒼涯門沒人不服他。
看來也是昨夜變故的參與者。
長青:「仙尊的師侄也是一表人才,功夫了得啊,當真是英雄出少年,這孩子大約是迷路了,不小心進了前廳,老朽一瞧,哎呦,這不是瓊華的弟子嘛,這可不能虧待了啊!便當即邀請上座。」
「仙尊可還滿意?」
能把竊聽被逮說地如此委婉漂亮,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讓楚瀾衣很服氣。
他讓弟子奉上茶,也不拐彎抹角,直截道:「既然第一仙門瓊華的凌微仙尊都來了,還望仙尊幫老朽一個忙,請仙尊做個見證。」
他這真不是商量,真就是通知到位。
滿廳的弟子分成三類,面色各異,大多是茫然懵懂的,大約是搞不清如今什麼狀況,說好的新任掌門繼任儀式呢?新掌門去哪兒了?老掌門也不見了。
還有一部分神色淡然,顯不出什麼情緒,這裡頭夾雜了兩撥人,一部分是長青長老一派的,佔大多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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