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種田文裡的秀才表哥(完)(第1/2 頁)
世人皆言: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此乃人生四大樂事。
昭明十五年,春闈放榜,廣南府明安縣人士杜氏行之拔得頭籌,得中一甲第一名狀元。
放榜之日,恰逢長安櫻桃成熟。聖人親臨櫻桃宴與新科進士同樂,酒過三巡,聖人離席,杜行之作為本科狀元,循例帶領著眾進士向各位大臣敬酒。
行至左相裴轍案前時,裴轍看向長身玉立的杜行之,目露欣賞,捋了一把美髯開口道:“果真如聖人言,狀元郎姿儀不凡。”又端起酒盞飲了一杯,臉上露出長輩般慈愛的神色,“不知狀元郎可有婚配?我正有一小女,文靜柔順,堪為良配。”
杜行之躬身一拜,正待言語,坐在左相對面的攝政王蕭陣卻笑著開了口,調笑道:“聖人方才離開,左相便想著和天子搶門生了不成?”
左相笑容未變,只臉上更添了幾分慈愛,“豈敢豈敢,不過見杜郎芝蘭玉樹,欲使其生於庭階耳。”
“呵,我看探花郎亦是一表人才,怎麼不見左相大人垂詢一二呢?”蕭陣冷笑一聲,一雙細長鳳眸微微眯起,對左相的說辭嗤之以鼻,竟是絲毫不給他面子。
見他這樣咄咄逼人,左相臉上的笑容也有些掛不住了,心中不住冷笑:官場誰不知道,歷來一甲前三名中探花必出自世家,榜眼則是從官員子弟中選拔,只有狀元出身寒門。
世家官吏子弟自小耳濡目染,不說對朝堂局勢洞若觀火,但也早就分出了派系,哪裡輪的到他在這櫻桃宴上來拉攏,被蕭陣點出來的探花岑適出身廣寧侯府,廣寧侯府又素來與他攝政王走得近,這蕭陣卻讓他與之談話,不是故意找茬又是什麼。
左相心中不悅,恨不能將蕭陣罵個狗血淋頭,但顧忌著在宮內,聖人的耳目遍佈,只得忍了下去,將手中酒盞重重放下,冷哼了一聲,不再搭理蕭陣。
在座的其他官員似是見慣了二人針鋒相對的場面,並未受到多大影響。但新科進士們大多是自府州縣地方上考上來的,雖說對朝堂如今局勢略有耳聞,但卻是第一次直面這兩位大慶朝權勢最盛之人的交鋒,一時間都低下了頭,不敢言語。
杜行之見這情形,不由得在心中感嘆林惜的料事如神。
赴京前一夜,林惜神色嚴肅,與他細細交待,“小苗姐同我說,那蕭霆燁乃攝政王蕭陣之子,而今朝堂上左相與攝政王分庭抗禮,表哥此次赴京趕考,無論是否得中,萬不要捲入兩派之爭。”
杜行之心中愕然,想不到那天那出手狠辣的男子竟然是攝政王世子,聽聞那攝政王乃當今聖人皇叔,先帝臨終託孤,指了他與三位元老大臣共同輔佐幼弟。
當時大慶國風雨飄搖,外有周邊幾個國家虎視眈眈,內有韋太后一家外戚意圖竊國,攝政王臨危受命,一番雷霆手段下來,不僅擊退了外敵,還穩住了內政,十幾年來鞠躬盡瘁,這才成就了大慶國如今盛世。
不過時過境遷,伴隨著隨著國家興盛而來的還有帝王的忌憚,聖人忌憚權勢日盛的攝政王,於是扶持了左相一派,用於制衡一家獨大的攝政王,兩黨在朝堂上鬥得不亦樂乎,蕭霆燁則是其父手下最勇猛的一員大將。只是不知本該鎮守在漠北的他為何會出現在這偏遠的山村,還同林小苗那般親密,十分不符合常理。
若是林惜知道杜行之內心的想法,一定會拍著他的肩膀告訴他,小夥子,男女主之間的事別說不符合常理了,沒違背天理就不錯了。
杜行之通曉史書,自然知曉兩派相爭,他一個無根基無背景的寒門學子若是捲了進去,必然會落得個粉身碎骨的下場。但他雖心裡清楚,見林惜這般細心也還是十分受用,也為她的卓識遠見而感到佩服。
“囡囡放心,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我寒窗數年,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