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迄今為止,吳盛年是他遇到的最強勁的對手,他看似一個慈祥和藹的老人,實則心思詭異深沉,讓人難以捉摸。
他們這邊已經在短短兩天時間趕出來四份提案發過去,都被他一一回絕,沒有任何理由任何解釋,只單單一句誠意不夠就打發他們。
在這個專案上,許氏這邊已經做出來最大的犧牲和讓步,再退便是無利可賺。
如果吳盛年那邊需要可觀的回報數字,他們可以給出一個很美麗的價格,可他要的是虛無縹緲的公益與夢想,這點誰都不能保證可以讓他點頭滿意,可偏偏他就用這招桎梏著幾家集團,讓人退也不是,進無可進。
修澤頭疼地揉了揉眉骨。
他的聲音如生鏽了鐵塊,問:「幾點了?」
李楠倒了杯溫水遞給他,「剛到十一點,今天累了一天,修總你該休息了。」
「嗯。」修澤沉沉應下,
今天一□□程安排的都很滿,白天在吳盛年面前擺足 誠意,晚上還要和公司高層開會,這麼一下來,整個人跟陀螺一樣,沒有絲毫停歇的功夫。
可就是這樣,始終還覺得有一件事沒做。
「今天是不是落下了什麼事?」
李楠額角跳了跳,默了默,問:「你是說公事還是私事?」
修澤掀起眼皮看過來,平靜地問,「什麼?」
李楠:「如果是公事,那沒有,如果是私事,就……今天還沒有見到溫小姐。」
他再也不敢在修澤面前內涵溫西月了,能從他態度看得出來,溫西月在他這裡,是有些特殊的,是應該受到優待的。
修澤凝神想了想,還真是。
忙的時候沒覺得,等閒下來才回味到,真的是一天都沒見到她……
竟然覺得有一絲絲的不習慣。
是心思被他看破,她熄火了?
還是沒找到合適的機會?
他輕輕笑了笑,對著靜靜看著我自己的李楠說,「今天辛苦,你也早點回去休息。」
李楠像是還有話說,不過看修澤似乎沉浸在某些回憶中,便沒有出聲打擾,默默走出了房間。
李楠走後,修澤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幾分鐘,拿著浴袍去了浴室。
花灑噴薄出的水氣很快模糊了玻璃。
修澤站在花灑下,一動不動地仰著頭,任憑溫水順著他的微凸的喉結沖洗著疲憊的身體。
身體是累到了極致,可精神還在亢奮著,有一個聲音始終在提醒著他,還有一件事情你還沒做。
修澤裹著浴袍出了浴室,短髮上還掛著透亮的水珠。
他給自己倒了杯紅酒,拿著高腳杯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酒杯裡紅色的液體隨著他的動作一晃一晃的。
他垂眼看著沉浮在霓虹燈裡的城市,眼底沒有太多情緒,像是置身事外般疏離。
忽然聽到身後有一道甜甜的聲音在呼喚著他,「修總……」
修澤下意識地應了一聲,並且回頭。
空無一人,整個房間除了自己,找不出第二個會呼吸的生物。
他自嘲地般地笑了笑,隨後將酒杯裡的紅酒一飲而盡。
聽說二十一天以上的重複就會養成某個習慣,九十天的堅持就會形成穩定的習慣,怎麼在他這,並不需要這麼久呢?
一個多星期就夠了。
其實認真算起來,他認識溫西月不過一個多月而已,真正親密的聯絡也才一個多星期。
沒有聽到他那聲「修總」,覺得心裡某個地方癢癢的,手夠不到,腦海里的回憶也並不能飲鴆止渴。
那聲呼喚又調皮地響了起來,「修總……」
修澤閉了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