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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西陸望著被搶下的杯子,無奈地嘆了口氣。
換了身乾爽的衣裳,又在杏濃的監督下把藥喝完,徐西陸終於擺脫掉她,來到院子裡透氣,守在外頭的九冬卻開始緊張了,「少爺,外頭風大,您還是進去歇息吧。」
「我都休息多少天了?」徐西陸鬱悶道,「我只是感染了風寒,不是在坐月子——」
話落,徐西陸聽見一聲淡淡的輕笑,他抬頭看去,只見謝青蘇不知何時來了,正站在院中望著他,他穿著一身玄青色的官服,上頭繡著一隻白鷳,謫仙下凡還俗似的好看。
「青蘇?」徐西陸站起身,「你怎來了?」
謝青蘇朝他走近,「聽聞你不適,順路來探望。」
謝青蘇明顯是一下朝就趕了過來,徐府和謝府一個在城東,一個在城西,完全不存在順路一說。徐西陸也不欲拆穿他,笑道:「偶感風寒而已,養幾天便好了,也難為你『順路』來看我。」
謝青蘇看了他一會兒,而後輕一頷首,問:「可有用藥?」
「用了。」
謝青蘇側了側頭,站在他身後的觀言立刻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紙包,「徐二公子,這是千禧齋的蜜餞,賣得極好,每次都要排一個時辰才能買到。」
九冬接過紙包忍不住聞了聞,興奮道:「少爺,好香啊。」
徐西陸揚起了眉,「你何故送我這個?」
「藥苦。」
徐西陸忍不住笑出了聲,「我都多大的人了,會怕藥苦?」
「怎麼不怕?」九冬多嘴道,「每次喝藥您的眉頭都擰得和麻花似的。」
「九冬。」徐西陸不滿道,「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拿一個給爺嘗嘗。」
九冬悻悻地閉上了嘴,拆開紙包,將蜜餞遞到徐西陸嘴邊。徐西陸就著他的手咬了一口,滿足地舔了舔嘴,「很甜。」
謝青蘇又是莞爾,周身的清冷在此刻化成了一汪秋水,看得徐西陸不禁呆了一呆。徐西陸一直以為他是一個不苟言笑之人,可回想起最近的幾次碰面,好像又並非如此。
謝青蘇送完了蜜餞,也沒有要告辭的意思,徐西陸便邀他在院中飲茶。這陣子的高溫酷暑已經消退了些,九冬搬來一個椅子給謝青蘇坐,徐西陸還躺在自己最愛的涼椅上,清風拂面,悠哉愜意。
潮汐閣自從得了幾分徐泰和的青眼,份例裡的茶都比以往高了一等,然而還是達不到謝青蘇平時喝的一貫水平。他喝了一口,又微微皺起了眉,心裡打定主意下次要送幾包上好的茶葉來。雨前龍井清爽甘甜,他會喜歡的。
「青蘇,近來沈家可有為難你們?」徐西陸問。
謝青蘇抬眸望去,只見徐西陸慵懶地躺在涼椅上,陽光透過葡萄藤斑斑駁駁地落在他身上,顯得朦朧又溫柔,一雙桃花眼因忍受不了刺眼的陽光微微眯起,嘴唇因剛剛才吃了蜜餞泛著水光的灩色。謝青蘇莫名地想起一句詩——容華若桃李。
許久得不到回答的徐西陸又喚了一聲:「青蘇?」
謝青蘇收回視線,又喝了口感實在不怎麼樣的茶掩飾自己的失態,「在陛下眼下,沈國公不會有太大動作。」
「那小動作呢?」
謝青蘇想了想,道:「戶部的鄭尚書今年致仕,按照慣例,本應由姚敏上任尚書之位。」
「卻換成了沈國公的人?」徐西陸饒有趣味道。
謝青蘇輕一頷首,「段長風,國公夫人的胞弟。」
六部尚書的人事變動,說到底最後還是看皇帝的意思,如此說來,宮裡那位會更偏袒沈氏一族?
謝青蘇似看出徐西陸的想法,道:「聖上近日身體抱恙,很多事,不一定全然是他的意思。」
沈太后的母家如日中天,聽聞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