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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表弟臥室在二樓,棠華敲了敲門,沒應,於是他便推門進去了。
那是個典型的孩子房,一地玩具,最中間的床上還掛著帳子,以防蚊子鑽進去咬了這個細皮嫩肉的小少爺。
小魔王穿的衣服也嶄新,看起來好好收拾了一番,不過因為早上又鬧又哭,等著神仙哥哥等著便睡著了,嫩白小臉上的眼睛紅腫格外明顯。
棠華哭笑不得,輕手輕腳叫了傭人拿來溫熱毛巾,自己鑽進帳子裡幫這小祖宗敷起來。
然後他就被一把抱住,小魔王拱了拱屁股,一個猛子就紮在他的懷裡,還吧唧嘴道:「逮到你了,華哥哥。」
棠華將毛巾遞給傭人,拍了拍這個小混蛋:「怎麼又哭了,小禮,你都多大了?」
小禮扭了扭身子,嘴抹了蜜,一雙眼睛亮晶晶:「華哥哥,你還是不是我哥哥啦,昨天就來北城了,今天才來看我?」
「喲,我們小禮就等著我秋後算帳呢?哥哥來北城是有事情的,忙完了不就來了?」
小禮撅嘴:「華哥哥,什麼事情能比我重要啊?我媽都不讓我找你,昨天可氣死我啦。」
棠華沒好氣戳了戳他:「是誰氣誰,你再敢這麼跟姑姑說話,我第一個打你。」
這小魔王慣會撒嬌打潑,看人下菜,在家裡不敢在爸爸哥哥面前耍性子,光會逮著性格好又溫婉的棠姑面前哭鬧。
這次見表哥是真有點生氣了,甄沐禮大著膽子動了動身子,乖巧摟著棠華的腰,頭還在他懷裡蹭了蹭:「我錯了,華哥哥。」
棠華給小魔王帶的是一家手工店的巧克力,專門讓宋叔繞路去買的。
小孩子吃甜多了對牙不好,棠姑在這一點上管控很嚴,任他哭喊撒潑,都能不動如山,一週兩塊的分量,對甄沐禮來說簡直是僅次於見不到「華哥哥」的人間痛苦之二。
同輩的孩子裡,也只有棠華會細心記下,每次給他偷偷摸摸帶上兩塊。
所以小魔王就更喜歡這個神仙表哥了。
午飯過後,棠華和甄沐禮便去了三層露空的大陽臺。
他是甄家的常客,家裡傭人們對他的習慣很熟悉,一早便將陽臺收拾出來,鋪了層軟墊,抬了鋼琴上去。
棠華在的時候,會帶著甄沐禮彈會兒鋼琴,對方不想彈了的時候,就坐在一邊安靜玩遊戲,陽臺小角落裡堆著山高的玩具小汽車。
直到甄沐禮扯出一個白色紙鶴:「華哥哥,這是什麼呀?」
這小魔王拼樂高拼累了,小汽車也玩膩了,不好吵著表哥看譜子,便四處亂翻,就翻到了棠華隨身背的包裡:
夾層裡小心放著一枚紙鶴,疊的工整,白紙黑字,翅膀上還有隱隱「同桌」兩個字。
他童言無忌:「我媽說這種紙鶴都是送給喜歡的人的,還說要是有女生送我,我敢收的話就打斷我的腿,華哥哥……」
十二三歲的小男孩對「喜歡」是朦朧不清的,但正是因為不清楚,不適合在這個年齡發生,對他們來說便有更大的吸引力,勾得他們心癢難耐,要去一探到底。
他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華哥哥,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我不告訴我媽。」
「這是我們的小~秘~密~」
面對這樣八卦之魂閃閃燃燒,求知慾遠大於上課的表弟,棠華給了他友愛可親的一個鑿慄,彈到他的腦瓜上,想要敲開看看裡面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不過,棠華總覺得自己這次動手帶著幾分心虛。
至於心虛來自何方,從何而起,當事人卻毫不知情。
甄沐禮可憐巴巴捂住腦袋:「華哥哥,我錯了,我再也不說了。」
小魔王低頭繼續拼樂高。
千紙鶴就放在鋼琴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