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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淮看著她,慢慢放下了手指,卻在袖子裡,相對著蹭了一下。滑滑的,不知道是原本就這樣,還是沾染了她肌膚的香滑。
文晚晚越發慌亂了,急急走到菜地裡頭,在窘迫中拿起水缸裡的瓢,胡亂向地上澆了一瓢水,竭力做出平時的模樣:「王虎那個人,我想著他的所好,無非是酒色二字,你的意思是不是說,我應該從這兩個上頭下手?」
她躲他躲得太明顯,葉淮心裡有些不痛快,起身走到近前,問她:「躲什麼?我又不是老虎,難道能吃了你不成?」
文晚晚越發慌了,手裡拿不穩,瓢裡的水灑出來一些,淋在了繡鞋上,涼沁沁的,這麼一涼,反而讓她慌張的情緒一下子消散了。
她怕什麼?難道他是老虎,能吃了她不成?
穩穩拿住水,細細向豆角秧的根子上澆了一瓢水,文晚晚抬眼一笑,指了指葉淮的腳:「別進來,瞧你莽莽撞撞的,把空心菜都踩折了,你再踩幾腳上去,今兒可就沒青菜吃了。」
葉淮垂目一看,腳底下果然踩著一棵空心菜,不過,幾顆菜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他低著眼睛瞧她,淡淡說道:「我不喜歡吃這個,待會兒蒸條魚。」
「你既然是中毒,飲食上就該注意些,魚蝦這類鮮貨吃起來忌諱太多,在沒弄清楚禁忌之前,還是少吃些吧,忍耐幾天。」文晚晚踩著菜壟走近些,手裡的水瓢一抬,作勢就要往他腳上澆:「喂,你再不出去,我就潑你身上了!」
葉淮神色一凜,瞥她一眼:「你敢。」
文晚晚嗤的一笑,轉手澆到了他腳邊的菜地上,道:
「好了,待會兒我還要掐空心菜呢,南公子,請高抬貴腳,出去吧。」
葉淮輕哼一聲,道:「我不吃,蒸魚。」
「別鬧了,等你好了以後再吃魚,」文晚晚笑著說道,「今天吃素。」
她終歸,還是惦記著他的事情,連他連該吃什麼不該吃什麼,也都替他想到了,葉淮心裡熨帖,慢慢地退到菜地邊上,又聽她問道:「你方才說的投其所好,能不能再細說說?」
葉淮淺淺一笑,沒有再賣關子:「假如這時候,有一個有錢的女人要嫁王虎,你說,他還要不要小燕?」
「不要。」文晚晚再沒想到他出的竟是這個主意,嗤的一笑,「你可真是,這種歪門邪道,怎麼想起來的?」
她一笑起來,眼睛裡面像是有無數點星光在閃耀,葉淮想起那晚在客棧時,滿屋燭光都在她眼中跳躍的模樣,漸漸看得有點痴了,口中慢慢說道:「你也真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殺了就完了,偏要這麼大費周章。」
「殺了倒是簡單,可解決不了小燕的麻煩,只要她還是王家的媳婦,王家那些族人,多半還要賣了她,」文晚晚輕聲說道,「再說小燕年紀還小,萬一被她知道王虎是怎麼死的,我就怕她受驚嚇,一輩子心裡不安。」
葉淮輕嗤一聲,道:「偏你這麼心細!」
心裡卻由不得想到,他第一次殺人,是什麼時候?好像是十二歲頭一次上戰場時,手中□□一揮,那洞夷人撲一下翻倒在馬肚子底下,鮮血四濺,當時他愣了一下,直到第二個敵人衝上來,又死在他的槍下。
當時的他,也並不是不慌張。
假如她那會子在,大約又要婆婆媽媽的,跟他說什麼心裡不安的話了。
不過,能被她這麼體貼著,那個小丫頭,居然比他還有好運氣。
葉淮臉上的笑意凝住,酒窩不見了,淡淡說道:「我怎麼覺著,你對別人,都比對我要上心的多?」
難道你不是別人?文晚晚腹誹著,又知道不能說出口,只笑了下,道:「南舟,看在毛團和風箏的面子上吧。」
像是聽見她叫了自己的名字似的,貓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