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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晚晚拿著風箏,點了油燈仔細檢查著,確定沒有損傷,這才放下心來。
風還在刮著,門簾子被吹得亂卷,像是要飛起來一樣,可小燕用心用意做的這隻風箏,卻飛不起來。
文晚晚有些遺憾,又突然有了一個略有些幼稚的想法,如果這風箏能飛起來的話,小燕是不是也能逃脫當下的命運?
她情不自禁地叫了聲:「南舟。」
葉淮正沉著臉看她,突然被她這麼一叫,心底又是突地一跳。
緊跟著聽她問道:「你既然知道為什麼飛不起來,能不能把它修好呢?拜託你了。」
她說話的聲調其實跟以往並沒有什麼不同,但在葉淮聽來,卻硬生生覺得,似乎多了幾分撒嬌的意味,心跳越發急了,葉淮閉著眼睛,許久才道:「拿來。」
「我就知道!」文晚晚笑了起來,快步走到近前把風箏遞給他,「你肯定不會那麼不講理的!」
不給她修風箏,就是不講理?葉淮原本伸著去拿風箏的手呼一下縮回來,淡淡說道:「不修了。」
文晚晚立刻明白,方才那句話,大約又讓他聽著不痛快了,連忙笑著,語氣便軟和起來:「是我說錯了話,你最是個通情達理的人,肯定能幫我修好。」
她想,風箏事大,賠禮是小,好女子能屈能伸,說幾句不痛不癢的話哄哄他,也沒什麼大不了。
葉淮輕哼一聲,算她聰明,知道認錯。
他慢慢坐起身來,伸手接過風箏,眼皮一撩:「去取剪刀,再拿些結實的線。」
文晚晚很快取了剪刀回來,合適的線卻沒有,文晚晚一邊四處找著,一邊問道:「要什麼樣的線?」
「細的麻線。」葉淮斜斜地坐在椅子上,用剪刀仔細拆開糊好的風箏,聲音帶著點恍惚,「比頭髮稍微粗些,要又結實又輕的那種。」
他之所以能看出這風箏哪裡不對,是因為小時候,大哥曾帶他拆過無數個風箏,又做過無數個風箏。
王府裡一應物件應有盡有,他們根本不需要自己動手,想要什麼吩咐下去就好了,可他小時候跳脫頑皮,總是看見什麼拆什麼,然後自己學著做。
父親一直都在邊關作戰,很少回家,母親不得祖母歡心,整日裡鬱鬱寡歡,對著他也沒什麼好臉色,唯獨大哥,肯陪著頑皮的他,做那些不著調的事情。
可他的大哥,唯一有耐心陪他,永遠對他那麼輕言細語的大哥,竟然死了,被皇室毒死了。
心裡的怨毒突然湧上來,葉淮握緊了風箏,冷不防問道:「皇帝不是要納你為妃嗎,怎麼又突然把你扔到了淮南?」
文晚晚吃了一驚,皇帝要納她為妃?這是從何說起!
她由不得瞥了葉淮一眼,油燈的影子晃得他一張臉陰晴不定,意外竟有幾分猙獰,在客棧那晚他那種讓她覺得心驚的凌厲感突然冒了出來,文晚晚思忖著,斟酌著說道:「我不記得了。」
葉淮輕哼一聲,她這個失憶,倒是失的夠及時。
不然,只怕早做了他的刀下鬼。
「你又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文晚晚低了頭看他,眼睛亮亮的,「葉淮跟你說的?」
她這種當面不識人的懵懂模樣,讓葉淮的焦躁又多了幾分。假如她記得些什麼就好了,他就能跟她當面鼓對面鑼,好好清算清算皇帝欠他的帳,偏她什麼也記不起來,他既不能怪她,又不能不介懷,不上不下的,最是難受。
葉淮心裡焦躁著,正要撕開個出口發洩,卻突然看見她拉得高高的領口處,隱約露出一抹紅痕。
是他昨夜留下的,她拉高了領口,想必是怕別人看見了追問。
昨夜,她沒有騙他。
一念及此,葉淮強壓下翻騰的戾氣,用力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