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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等跑到短直道上稍微緩過來時,晏冬城看到前面開得飛起的紅車,又覺得他也不是那麼慘了,畢竟以祁讓那麼小的膽子,這會兒說不定都要被嚇得暈過去了。
祁讓確實被嚇得不輕。
車子衝出去的那一瞬間,所有車子之間都只有一兩個車身的距離,harr卻猛地提速,讓他懷疑下一秒他們都要撞上前面的車了。
儘管harr總是能在真正撞上前車之前巧妙地擠進另一個車道,但那種即將車毀人亡的陰影卻一直留在祁讓的心間。
耳畔都是爆裂一般的風聲,車輛之間互相傾軋,彎道爭奪時爆出大片的火星,彷彿隨時都會發生一場可怕的爆炸,將所有人變成碎片。
祁讓眼前忽然又開始扭曲,但這一次,他感到的不再是詭異,擠壓在胸腔中的焦躁被完美釋放,似乎他扭曲的視線天生就和這個賽道匹配。
他的手慢慢鬆開安全帶,目光直勾勾看著蜿蜒的賽道。
第十圈結束,harr已經超到了領跑的位置,甚至出現了幾輛套車的情況,祁月白依舊跟在後面咬得死死的,尋找超車機會。
圍場觀眾的情緒已經徹底被這種程度的較量所點燃。
「那輛銀色的車我知道,是harr的吧。那輛紅色的車是誰的?怎麼能跟harr咬得這麼死?」
「好像第一次在這裡見到他啊。」
「是不是又是哪個f1退下來的?我怎麼沒聽說這兩年還有誰退役啊。」
「不是吧,我剛才看到過他,是一個中國的,沒在哪個比賽見過。」
「他是誰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裡可是海灣賽道,一個操作失誤就會衝進海里,完整的屍體都撈不出來,他倆竟然開得這麼激進!」
「這個我知道,我剛才在調酒那邊,好像是因為賭了一個男伴。」
「這男伴不得長得跟天仙似的,要不他倆能開得這麼瘋?」
「天仙不至於,不過也差不離了。」
他身上天真又脆弱的氣質,遠比他的長相要迷人。
18圈的時候,harr已經套圈所有的車,最慢的一輛差了他快兩圈的距離,祁月白緊隨其後,嘗試過切線超車,不過都被harr擋了下來,好在祁月白這幾次沒有像之前那樣激進,並沒有被擠出最佳走線。
延後制動超車這種方法對其他人或許有效,但如果對手是harr這種經驗豐富的方程式車手,反倒有可能被對方逼出邊界線。
harr對局勢的判斷非常清醒。
從技術層面上來說,祁月白和他不會有特別大的差距,甚至因為他最開始過於放鬆,差點因為一次過彎走線失誤被超過去,但是他的車比祁月白的要稍好上一些,只要他不再給出走線失誤,祁月白幾乎沒有再超過他的可能。
兩輛車沿著最佳走線疾馳,引擎的轟鳴聲震耳欲聾,圍場的所有觀眾的情緒不斷被這樣的聲音引得高漲,他們的目光緊緊跟隨領跑的紅白車輛,每一次彎道的防守與進攻的博弈,不管成功與否,都會引爆一潮高過一潮的歡呼。
祁月白的大腦卻因為這樣的歡呼冷靜到了極致,他從來不缺歡呼,那些聲音離他很近,但情緒卻離他很遠。
他曾經試圖從方程式中找到像被澳大利亞四十度陽光炙烤下隨著兩萬轉速不斷升溫的引擎那樣的爆裂狂放的情緒,但急速的競技最後也只讓他覺得乏味。
當他大汗淋漓地從賽車服中出來,只覺得無比膩味,他甚至不想走上領獎臺,噴灑出來的香檳像糖漿一樣黏在身上讓人難以忍耐。
時隔多年,祁月白好像才終於從疾速的競技中體會到了遲來的渴望。
他咬死了前面紅色的車,緊盯著它的走線,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超車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