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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衣物格格不入的墨青色翡翠戒指,光華絢麗。
裴靖也只能點頭了,他能說什麼?他的一切,出生、成長、病重、流浪,是不是都在這冥冥天數之中呢?真是可怕,弱者的生命原來不歸自己掌控,它們都只是強者的玩物而已。即便是修者的世界沒有如此神通,也無法揣測在蒼茫世界的土地之上,天空之中,是否有著更為強大的一雙手在調整命運的時差。
“我不知道你一介凡人如何來到荒城,荒城所在的南蠻身處裡面充滿著悲煞,無論心志多麼堅定之人在踏入南蠻深處之後,必然會死去的。我從未想過讓你的母親走過那十萬大山,因而未曾告知她這兒的事情。沒想到,你卻最終到來了。緣吧,這一切都只能說是天命了。”
“既然來了,就不要走了,雖然荒城只不過是個逃避修行之人,無趣的很,你就在這兒住下吧,也許保證不了你的長生,但是讓你長命百歲卻也不難。在旁邊,我會給你蓋間屋子的。”邵峰似乎不想再多說些什麼,向在裴靖手中的油紙傘輕輕一招手,油紙傘便徐徐地脫離了裴靖的手掌,往邵峰的手中飛去。
離家這麼多年,這把油紙傘不知幫他度過了多麼艱難的日子,他無法對感情體會的深刻,卻能夠感受到油紙傘離開那瞬間自己心中難分難捨的痛楚。但是,他明白,邵峰更加需要這把油紙傘。它寄託著一對男女此生此世都無法斷絕的思念,也是如今只剩一人對燈獨思的殘念。殘燈明滅枕頭欹,諳盡孤眠滋味。
裴靖苦澀地搖了搖頭:“謝謝前輩垂愛,可惜只能拒絕前輩好意了,在下身早已患絕症,已無多少時日可活了。”
邵峰愕然地轉過身子,轉眼之間欺近裴靖,握住他的手腕。一股細細的暖流衝進了裴靖的體內,週而復始地轉動著。良久,方才吐了口濁氣。“果然如此……”
裴靖感覺很奇怪,灕江旁的老船伕似乎一眼就已經看出了他的身體狀況,而邵峰卻耗費了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呢?難道說,那個永遠平平淡淡的船伕竟然有著比邵峰還要高深的修為?這怎麼可能呢,若是如此,為何他不居住在荒城之中,而要在灕江畔引人渡河?
邵峰凝重地看著他:“凡人的世界如何說?”
“無論是何大夫,都只能以無解回答。自我小時記事之時起便就如此。此心只能感受傷懷,所有愛、恨、喜、怒、懼、痴、慢全都與我無緣。”裴靖淡淡的說,彷彿在敘說著一個與自己無關之人的事情。這是一種多麼悲傷地事情》早已對自己絕望的自暴自棄吧。
邵峰點點頭:“無難怪乎那些煩人大夫如此說了,即便是在修者的世界中,也從未有人同你一般尚能存活。這便是天生心血耗盡,留予悲煞之體。再無心力可用去體味世間八覺的其餘之感了。難怪,難怪你能走過這南蠻的千山萬水,悲煞遇上悲煞,自然毫無用處。”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六道不收,三界不存。一顆殘缺的心,假如你死去,將再無歸屬之地。你的三魂七魄,必然消散在這世間。你的死,早就已經是必然了……”
“因為,缺少了一顆完整的心,你根本就不是一個完完整整的人!”邵峰一字一句的從喉間擠出這段如追魂般的話語。
這句句言辭似乎狠狠地打在了裴靖的心中,壓的他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自己不能算是一個完整的人,那麼,應該算是什麼?畜生嗎?
“死便死吧,對我而言,這無甚嚴重。”裴靖雖有滿腔傷懷,外表卻依舊安之若素。
“你啊你,果然是她的孩子,果然是一個沒有怕字一覺的異人。”邵峰的笑很傷感,他始終無法停止想著那個女人,但是一旦想起,便是鑽心的疼痛。
“難道,這便是天意嗎?修者真的不能踏過荒城的地界,一旦逾越,所牽扯的凡人必將遭難,無論自身還是後代,終究逃不過一個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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