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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安頓好朱氏,蕭鐸正要去找韋姌,方才因見著朱嬤嬤喜出望外而有些冷落了她,不知小東西會不會生氣。他剛跨出朱氏的住處,高墉恰好行來:「軍使,魏都頭有要事相報,已經在書房等著您了。」
蕭鐸改道去書房,魏緒正兩手抓頭,轉來轉去。他看見蕭鐸,一下又不知從何說起,急道:「軍使,黃節帥偷偷派人傳來的訊息,外面的人還不知道,是關於九黎的!」
蕭鐸挑了挑眉,示意他接著說。
魏緒按著手,不知道這件事情要從何說起,便想什麼說什麼:「前次軍使下令要黃節帥暗中保護九黎,節帥就派哨子長期蹲在九黎山下的鎮子裡。前段日子,那探子不知怎麼聽到九黎族人在說先知的事情。」
「什麼先知?」蕭鐸已經坐下來,一邊沏茶一邊耐著性子聽。
「九黎族每逢百年便會降世一位族人,擁有預知未來的能力,跟傳國玉璽一樣,得之能得天下。當初使相讓軍使娶夫人,不就是因為這個傳言嗎?還有那位文昌國師,助皇帝統一中原立下汗馬功勞的,軍使聽說過吧!」
蕭鐸應了聲,不置可否。傳國玉璽的事情,在最開始是個秘密,父親只告訴了他。哪怕後來楊信故意使壞,說傳國玉璽就在九黎,眾人也如霧裡看花,只當是楊信奸計,沒有人真的朝這方面想。他的確知道九黎族有這樣的傳言,文昌國師的能力也一直被民間津津樂道。但畢竟時隔百年,流傳下來的文字記載又太少,難以辨別真假了。
「現在這個先知出現了!軍使知道是誰嗎?」魏緒倒不是故意吊蕭鐸胃口,而是他太震驚,震驚到自己都不願意相信,所以沒像往日一樣一股腦兒地說完。
蕭鐸喝著茶,也不接魏緒的話。他對這種荒唐的能力一向存著幾分懷疑,但如果九黎的先知真的出現了,必是會引起各方爭奪的。畢竟在亂世,身邊有一個象徵天意,能夠看見未來的人,便代表了天命所歸,人心所向。也許有了這個人,父親便能夠下定決心了。
魏緒雙手撐著書桌,瞪圓雙眼:「是韋妡!夫人的異母妹妹,她便是這一世的先知!」
蕭鐸一下子站起來,抓著魏緒問:「你確定沒有聽錯?」怎麼可能是那個滿是心機的女人?當日他在九黎,趴在巫神廟上,將韋妡母女倆陷害韋姌的計謀看得清清楚楚。這樣心術不正的人,若是這一世的先知,絕不會是什麼好事!
「這件事瞞著,先別告訴父親。」蕭鐸下意識地說道。
「不必瞞著,我已經知道了。」蕭毅在門外沉沉地說了一聲,而後推門進來。他風塵僕僕似從京城剛剛趕回,下袍上還沾著星點泥土,黑靴也裹了層泥面。
蕭鐸一怔,連忙同魏緒一道行禮。
蕭毅看了蕭鐸一眼,走到屋中坐下,命魏緒先退下去。魏緒擔憂地望了望蕭鐸,但不敢違抗使相之命,躬身退出去了。怎麼辦?!他得趕緊找高墉那老狐狸想想辦法。
書房裡一下子安靜下來,唯有裊裊茶香。
蕭鐸低著頭,沒有看父親的臉色。蕭毅深深地凝視著這個已經比他還要高的兒子,一日日羽翼漸豐,眉頭緊皺。上次私自下令讓黃、穆二人保護九黎,這次連先知的事也要瞞著自己。
「你想幹什麼?」蕭毅的手重重地敲擊了一下茶几,「你還有沒有把我這個父親放在眼裡!」
蕭鐸跪下來,雙手垂於兩側,沒有說話。他在蕭毅面前,原本除了國事,政事,軍事,話便很少很少。小時候同樣是犯了錯,蕭成璋十分著急地為自己辯解,恨不得把責任全都推給旁人。而蕭鐸就是跪著,沉默。好像那瘦弱的肩膀,能一肩扛下所有的東西。儘管他犯錯的機會真是寥寥無幾,蕭毅只記得他跪著的樣子,和如今一模一樣。
「你怕我知道韋姌的妹妹是先知,要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