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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還記得卡斯泰爾跟我們說的遺失的康斯特布林四幅畫作嗎?&rdo;他說，&ldo;它們是本世紀初繪製的湖區風景，那時候的藝術家顯然是嚴肅和憂鬱的。因此，畫布上的顏料是探究畫家心理的一個線索。由此推斷，如果一個人選擇這樣的作品掛在他的客廳裡，我們也能對他的思想狀態有許多瞭解。譬如，你有沒有注意到山間城堡陳列的畫作?&rdo;

&ldo;其中大量都是法國的。有一幅布列塔尼9風景，還有一幅塞納河橋上的風景。我認為這些畫作都很精美。&rdo;

第四章 民間警察部隊(2)

&ldo;你欣賞它們，但沒有從中看出任何東西。&rdo;

&ldo;你是指關於埃德蒙&iddot;卡斯泰爾的性格?他喜歡鄉村勝於喜歡城市。他留戀童年的純真。他是一個喜歡被色彩包圍的男人。我認為可以從他牆上掛的圖畫推斷出他的一些人格特徵。然而，我們不能肯定每幅畫作都是卡斯泰爾本人挑選的。也許是他妻子或他已故的母親做的決定。&rdo;

&ldo;言之有理。&rdo;

&ldo;即使是一個殺妻的兇手，性格中也有溫柔的一面，在選擇畫作時會表現出來。你肯定沒有忘記阿伯內提家的那樁案子。我記得，霍拉斯&iddot;阿伯內提在牆上掛了許多當地植物的精美圖片，然而他卻是一個極為討厭和兇殘的人。&rdo;

&ldo;既然你提到這點，在我的記憶中，圖片上繪的許多植物都是有毒的。&rdo;

&ldo;那麼貝克街呢，福爾摩斯?難道你是想告訴我，進入你客廳的客人會透過打量周圍掛的那些作品，找到了解你內心世界的線索嗎?&rdo;

&ldo;不。但是那些作品會告訴你關於我前任房客的許多東西。華生，我可以向你保證，我住所裡的所有畫作，都是在我搬去之前就存在了。你難道真的以為我會去買下那幅亨利&iddot;瓦爾德&iddot;比徹的肖像嗎?就是以前掛在你的藏書後面的那幅。雖然大家都說他是個非常優秀的人，他對奴役和偏見的看法值得稱道，但是那幅畫是我之前的某個人留在房間裡的，我只是讓它待在原處罷了。&rdo;

&ldo;你沒有購買戈登將軍的畫像嗎?&rdo;

&ldo;沒有。不過，在我不小心開槍打中它之後，確實是我把它修好，重新裝框的。哈德森夫人堅持要我這麼做。你知道，我完全可以就這個問題寫一篇專題論文：藝術在探案中的作用。&rdo;

&ldo;福爾摩斯，你堅持把自己看作一架機器，&rdo;我笑了起來，&ldo;即使是一幅印象派的傑作，在你眼裡不過是用來追查某樁案件的一件證據。也許，你需要增強自己的藝術鑑賞能力。我強烈要求你跟我一起到皇家學院去一趟。&rdo;

&ldo;我們的日程上已經有卡斯泰爾和芬奇畫廊，華生，我認為這就足夠了。服務生，請把乾酪板拿來。另外，再給我的朋友來一杯摩澤爾白葡萄酒。波特酒太沖，不適合下午喝。&rdo;

到畫廊的距離很近，我們又一次並肩步行。必須承認，我在跟他靜靜交流的這些時候感到巨大的滿足，覺得自己是倫敦最幸運的人，能夠跟歇洛克&iddot;福爾摩斯這樣一位偉人進行我剛才描述的那種交談，而且這樣悠閒地並肩散步。當時大約是四點鐘，天光已經開始暗淡，我們到達畫廊時，才發現它其實不在阿比馬爾街上，而在街外一個舊的跑馬場裡。除了一個用金色字母寫的不起眼的招牌，幾乎沒有什麼東西顯示這是一家商行。一扇低矮的門通向一個十分昏暗的房間，裡面有兩張沙發、一張桌子，還有一幅支在畫架上的油畫--是荷蘭畫家保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