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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牡丹？&rdo;

蒼音喚我，我回神，漾開一抹笑容，&ldo;怎麼了？你應該叫我牡丹姐姐。&rdo;

我只說過一遍我的名字，他記住了，我還是有點高興的。

&ldo;牡丹。&rdo;

他很固執，又喚了一聲，&ldo;牡丹。&rdo;

&ldo;嗯。&rdo;

我應了，靜靜看著他黑眼睛裡映出的是昭錦公主的臉。

&ldo;桃花藕糕好吃嗎？&rdo;

他怔了一下，別開目光，&ldo;難吃死了。&rdo;

&ldo;你是不是很喜歡我，所以你才和我說這麼多話？&rdo;我摸摸他的臉，笑得嬌媚異常，&ldo;那你可記住了，以後你是要娶我做你的小娘子的，我等你。&rdo;

他小鼻子裡哼出一口氣表示不屑，臉上的微紅還是背叛了小心思。

&ldo;老妖婆。&rdo;

&ldo;我不是老妖婆，我是牡丹。&rdo;

離開將軍府我瞬步到了逃到大老遠荒林的長舌女身前。

她趕緊拜倒認罪，&ldo;參見花兒爺。&rdo;因為含著舌頭，發音非常模糊。

我慢悠悠抽出燈籠紙向她示意一下，長舌女趕緊笑道：&ldo;玩笑而已，花兒爺莫見怪，未想到花兒爺會到這兒呢。&rdo;

&ldo;玩笑？我記得你來酆都前特別喜歡吃小孩內臟來著。&rdo;

這年頭什麼鬼怪都喜歡小孩內臟，長舌女被收到酆都前在黑白無常那兒格外出名，獵食向來伸長舌頭將小孩一捆，舌尖盤旋環繞伸進小孩張開的嘴巴里，唾液將五臟六腑化成一灘膿水由舌尖頂端的小孔吸進去。

好生妖冶的吃人方法，不見血，路過之間只剩枯癟屍軀。

四百年前小黑將她收了去化了功力丟進酆都住著了，幾百年算是相安無事。

我將紙一抖，牡丹燈籠成了型，長舌女原本蒼白的臉更白了，堆笑道：&ldo;花兒爺莫開玩笑了，我真的是來看看花兒爺事情處理得怎樣了，吃小孩兒的事兒早不幹了。&rdo;

&ldo;你以為我是在嚇你麼？&rdo;我嘆口氣，小黑當年放她一條路我也得照顧著，月光落下來，照亮了她的臉和鮮紅的長舌，&ldo;你知道剛才那小孩是誰麼？&rdo;

&ldo;將軍之子，百年難得一見的好胚子，至純之物。&rdo;說到這兒她舌頭動了動，大概是想舔舔嘴巴，想到我在這兒又壓住了。

我剜她一眼，&ldo;你果然想吃他內臟來著。&rdo;

第七章

人間的時間過得極快，酆都差事重，我經常勾了幾回魂回來就已經過了一年，往往便是生辰的時候見他了。

每次都是穿著大紅花大紫的艷俗衣裙濃妝艷抹，身攜桃花藕糕出場。

小蒼音年復一年的鄙夷逐年累積，終於在十四歲的時候爆發，那天他生辰宴席散去後夜晚，他拿出一個綢緞布包，上好的料子，&ldo;穿這個，每次來難看死了。&rdo;

我樂呵呵接過。

十四歲的蒼音已經有了清冷少年利落的身線和潔白分明的五官，一雙深墨的眉眼似畫裡眷眷描出，身上穿了一件月白色紫色刺繡邊的薄袍，黑髮束在身後，細細的髮絲停落在白瓷般的臉頰上，我便伸手想將它拈去。

蒼音一怔，頭向後仰去躲開了我的手，我停了停，便不留痕跡地收回，眯眼瞧著他面容上那一點點掩飾不住的羞澀，&ldo;小少年，長大了呢。&rdo;

他沒說話，我坐在他讀書用的長椅上撐著腦袋，他立於一邊，垂著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