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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恍惚惚間，他想起那時候……有個永遠淡彎著眉眼的小姑娘，她走過去用盡全力抱住跌坐在地上的自己，彎著腰，用盡全身的力氣。

&ldo;慕良，慕良……&rdo;

而後，他縮著自己的身子在床上睡了一夜。並不安穩。卻在第二天早上，張開眼，手撐在床面，他看著守了一夜的小姑娘，跑過去，拉開窗簾，回頭對著他笑：&ldo;慕良，你終於醒了。你看，外面的陽光多好看。&rdo;

&ldo;陽光不能說好看的，傻姑娘。&rdo;

&ldo;那就……外面的陽光好溫暖。&rdo;

&ldo;哈，原來，&l;外面的陽光很溫暖&r;還不如&l;外面的陽光很好看&r;來得好聽。&rdo;他笑。

= =

&ldo;慕良，你是不是胃痛得有些糊塗了？塗錦姐在外面給你做粥呢。&rdo;

他笑，塗錦，塗錦……那時他把五指遮了臉，眼裡一點一點，積蓄著不可名狀的漩渦。為什麼塗錦不是你呢？為什麼你不是塗錦呢？這世上，隨便一個也好，你們之中隨便一個永遠不要出現在我眼前，那我還是我。

連風看著坐在地上，側身靠在床沿的李慕良，沉目，長睫，蒼白的唇色。白天的意氣風發，運籌帷幄傾刻間消失殆盡。如今的他除了滿滿的無助感便是蒼白的忍痛之色。

連風出去倒了杯熱水，遞到他的唇邊，&ldo;喝口溫水，感覺暖了便也不會太痛。&rdo;

午夜，能否閃爍著晨光的焰色？一點，一點，將自己燃盡。李慕良緩緩地伸出冰冷指尖，漂亮的指骨，節節分明，涼薄。渴望燃燒的溫度，亦不要這份蒼涼。

於是，渴望，幾乎於焦躁的渴望在此時伴著煙花綻放的溫度，如浸透於地獄河的妖蓮，層層展開，盞盞零落。

慕良，要多喝溫水，感覺暖和些了，便也不會太痛。

……

玻璃杯落地的聲音，向四周而散的溫水……

是糊塗了。一塌糊塗。

從一開始便覺得有些後悔，所以到了今時今日，萬分後悔。萬分後悔了呢，倘若當年，我願意走出第一步，倘若當年我坦白對你說一句，世間最美的晨光就在我眼前……

連風怔怔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他的手鉗制住自己的腰身，唇所觸碰之處明明那麼冰涼，毫無生氣可言，卻讓自己有了宿命感。

終於，她閉上眼睛，穿過李慕良的雙手，緊緊地環上他的肩膀，一寸寸地回吻。

慾望愈是濃重，撕咬愈是濃重。

他輕咬過她的耳垂，輕咬過她的眉眼，輕咬過她的唇，輕咬過她的下巴，頸項，鎖骨……至此，衣帛撕裂的聲音，他曲著長腿，把懷裡的人兒翻轉身，光潔細膩的脊背，漂亮的美人骨。細細地落吻，慢慢溫熱的呼吸氣度燻在肌膚，分分秒秒的距離，透過敏感的神經，雋刻在骨血之中。

連風抱緊，抱緊，半分反抗都沒有，指尖凝起，仰過頭，雙手攀著修長的頸項，一寸寸，唇色貼著冰涼的肌膚回吻他的頸窩。沙啞難耐的喘息，交纏到了極致。

恍恍惚惚，眼角淌下一大片水澤。認命麼？不是的，只是，為了那個男人，什麼都可以去做，什麼都可以……

如此乖巧的表情恍若與記憶中的深刻處，慢慢地契合。忘情處，他喑啞著嗓音，說不出的勾人音質，天光水涼，溫柔似錦。心心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