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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行墨摸了摸下巴,想起妻子如今&ldo;十八歲&rdo;,便道:&ldo;幫我找一個。&rdo;
徐之翰看出他趕時間,他又及擅長配合他,幾乎是快速給了方案:&ldo;你去洗下頭髮,我去找剃鬚刀和吹風機。&rdo;
江行墨抓了抓自己的頭髮,最終還是接納了這個建議。
兩人速度極快,江行墨剛擦了頭髮,徐之翰已經過來了。
看到吹風機,江行墨道:&ldo;不用吹了,等到了頭髮也就幹了。&rdo;
老徐不愧是&ldo;肱骨之臣&rdo;,極擅揣摩聖意:&ldo;放心,吹風機和剃鬚刀是充好電的,一會兒我開車,你在車裡收拾。&rdo;
江行墨給了他一個讚賞的眼神:&ldo;好。&rdo;
夏楚抵達盛華國際酒店時,剛好六點半,不早不晚,恰到好處。
訂的宴會廳是在七樓,坐上電梯時夏楚有些緊張,手不自覺的抓緊了手包。
電梯四面是鏡,她站在中央,好像站在審訊燈下。
她穿了件深色連衣裙,身材纖細,露出的胳膊白皙如玉,頭髮束起,顯得脖頸更修長,那兒掛著閃爍著光芒的昂貴首飾,烘托出精緻的五官。
恍惚間,夏楚竟認不得鏡中人是誰。
電梯動了,極輕微的失重感讓她彷彿站在了時空隧道中。一點一點,一寸一寸,極慢又極快地走過了十年。
電梯停了,宴會廳厚重的大門被服務人員推開,夏楚眼前豁然開朗。
寬大的屋子,如太陽般耀眼的水晶燈,墜落的光芒被長桌的白綢布反射,映在了一張張微笑的臉孔上。
她來了,所有人都看了過來,而她也看到了所有人。
剎那間,她找到了答案,找到了非來不可的原因。
陌生的臉、陌生的人、陌生的一切。
時間像石匠手中的刻刀,毫不留情的落下,雕琢出的卻不是藝術品,而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殘次品。
全變了,他們是她朝夕先相處的同學,而此時她連一個都不熟悉。
不是不認識,而是不熟悉,她隱約間能看出些許輪廓,卻也無論如何都不能和記憶中那一張張年輕稚嫩孩子氣的臉重合。
最乾淨的一段記憶,因為得不到驗證而徹底模糊了。
夏楚來這裡是想看到熟悉的同學們,是想讓自己十八歲的記憶更加鮮活,是期待著重新回到那時候。
而現在,她知道了:一切面目全非,過去早已風化。
她所處的是真實的2018年,而非她想像中的2008年。
一個穿著白色長禮服,妝容濃到看不清原本五官的女人走了過來:&ldo;夏楚,沒想到你真有空過來,太讓我們驚喜了!&rdo;
她一開口這聲線夏楚倒是熟悉了些,大概是‐‐逄斯茜吧。
逄斯茜向她身後看看:&ldo;江先生呢?&rdo;
夏楚沒出聲,又有很多人湊了上來,他們臉上全堆著笑,讓本就模糊的面孔更加模糊了。
一個穿著西裝的身材臃腫圓滑世故的男人湊近說:&ldo;夏楚,我是王勇,你還記得我嗎?咱們十年沒見了。&rdo;
王勇……夏楚腦中浮現出那個毛躁著頭髮瘦弱的躲在角落裡總怕被人欺負的男孩。
這是一個人嗎?
又一個極瘦,瘦到面色蠟黃的女人過來說:&ldo;夏夏,我是薛寧玉,咱們也好久沒見了,我以前就坐你前面……&rdo;
她話沒說完,逄斯茜說道:&ldo;你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