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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護士很喜歡漢濃醫生，問道：&ldo;漢濃醫生! 你打算怎麼辦? &rdo;

&ldo;把我的診斷匯報上去! &rdo;

&ldo;你盡給自己找麻煩。&rdo;勞福頓醫生惱怒地說。&ldo;如果你錯了．你知道會發生什麼後果嗎? &rdo;

&ldo;我知道，&rdo;漢濃醫生沉著地說。

&ldo;你當真會簽字嗎? &rdo;

&ldo;當真。&rdo;

&ldo;你瘋啦? &rdo;勞福頓醫生發出不滿的&ldo;噓&rdo;聲。

&ldo;或許會發生嚴重的後果，但是我必須盡到一個醫生的職責。

我們應該知道自己是什麼人，怎樣做才是正確的。我不能讓這個已發現懷孕的女人被處死，那樣做是一種犯罪。&ldo;

&ldo;可笑! 你又不是死刑執行者。&rdo;

&ldo;是的，我不是，但也可以說是，因為我可能將她交到執刑者的手裡。&rdo;

&ldo;好吧，那就隨你的便吧，我不管了。&rdo;

&ldo;好! 我對此完全負責。&rdo;

這時，黛安娜護士向他們走過來。

&ldo;不，&rdo;克莉絲呻吟著說。

他們又急忙走向病人。

&ldo;怎麼啦? &rdo;漢濃醫生問。

&ldo;不，&rdo;克莉絲的話音虛弱。她緩慢地環顧著周圍的每一個人，當她那雙眼睛停留在託馬斯的臉上時，心裡忽然明白過來，似乎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她面色蒼白，渾身顫抖，滿眼含淚，有氣無力地說：&ldo;噢，上帝! 那是不可能的……&rdo;她又恐懼地問道：&ldo;今天是幾號? &rdo;

&ldo;元月二十三號，&rdo;黛安娜護士說。

&ldo;元月二十三號，&rdo;克莉絲重複著，然後又焦急地問：&ldo;哪一年? &rdo;

&ldo;一九四三年，&rdo;漢濃醫生回答，他發現這個年輕女人知道自己在哪裡以後變得更清醒了。

&ldo;離天明還有多久? &rdo;

&ldo;大約三個多小時。&rdo;

&ldo;這就是我還能活在人世的時間。&rdo;

&ldo;莫里斯太太! 你知道你懷孕了嗎? 你想想看! &rdo;託馬斯撫摸著她的手，安慰她。

她狐疑地望著他，想了想答道：&ldo;我已經三個月沒來月經了，但這是我常有的事，不能說明什麼。&rdo;

&ldo;這一次你是真的懷了孕，莫里斯太太! &rdo;漢濃醫生說。

克莉絲詫異地睜大眼睛看著漢濃醫生。

&ldo;你最近沒有覺得有什麼異常嗎? &rdo;

她陷於沉思。

&ldo;你有沒有覺得噁心，或者是其他症候? &rdo;

&ldo;我覺得頭很暈，特別是在早晨，不過我想可能是太累的緣故。&rdo;

&ldo;你說的這些恰好證實了我的診斷，&rdo;漢濃醫生說。

&ldo;我頭很痛，&rdo;她抱怨著說。

&ldo;這是輕微中風的典型症狀，並不嚴重。&rdo;

她覺得不可思議，想起了漢濃醫生說的話，&ldo;這一次你是真的懷了孕。&rdo;她對這話感到難過，禁不住失聲喊道：&ldo;我有罪，我必須被處死，但是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