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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衝到岸上擱淺。

他忽然忍不住也有些想要嘆息。

為仍然一無所知的秦崢，也為深知猶豫無益的自己。

&ldo;你媽媽走之前，其實問過我一個問題。&rdo;沈玉汝再次開口。

&ldo;她問我，熬不下去的時候要怎麼辦。&rdo;

沈苫顫了顫眼皮，回頭看去。

這很讓人意外。

沈苫從來沒有想過，原來沈甯也會問出這種不確定的問題。

在他注視中的沈玉汝依舊端莊地坐在樓梯上，眼神清明，語調平和，就和多年前她捧著茶杯坐在長階上等待放學歸來的沈嘉映一樣，即使外孫如今已經長大成為了沈苫，懂得的人世界的悲歡離合不再比她少太多太多，她仍然還是在足夠漫長的人生中積累了沉澱的智慧和通達，能夠在告別之前再叮囑孩子們哪怕一兩句被他們忽視的事實。

&ldo;她問得有點突然，我一時沒想好答案，於是便就著手邊的工作告訴她，那就想像自己是在熬製琴絃吧。&rdo;

人生苦短，但至少音律悠長。

&ldo;會者定離，去者必返。&rdo;

意味深長地念完佛教的讖語，沈玉汝轉頭看向身邊仍然年輕的孩子，輕聲詢問：&ldo;但你是不是有了不想離開的人了，嘉映?&rdo;

第23章 ch23 惱人

&ldo;你們剛才聊了什麼?&rdo;

好不容易從女士們的包圍圈中脫身而出，秦崢不大自然地抓了抓自己(在心理層面凌亂了不少)的頭髮，垂下眼皮詢問身邊剛回來不久的傢伙。

方才，沈玉汝過來&ldo;借走了&rdo;沈苫，但兩人應該沒聊太久，秦崢只記得，幾個回眸之後樓梯那裡便只坐著一位笑著向他揮手的沈小姐了。

可沈苫明明向他走來，卻又停在人堆之外，事不關己地瞧著秦崢應接不暇的模樣，也不救他，就倚在桌邊似笑非笑，直到二少爺眯著眼睛做出警告，這人才慢悠悠再度靠近，禮貌又浮誇地向各位&ldo;小姐&rdo;道過午安，三言兩語便牽走了那位被圍攻已久的他發誓要&ldo;效死至終&rdo;的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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