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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現實中我已經看過了無數遍了，還要花錢再看一遍電影受這個罪，冤不冤？&rdo;

肖硯笑起來了。

她情緒，竟然被這樣救贖了，語言功能終於能夠找到合理的邏輯，她說，&ldo;你們早就知道，心臟移植的受體者是個億萬富豪，因為他有錢有勢才能指使的動兩大醫院幫他創造最好的醫療條件，才能動用直升機以最快速度運輸，才能用各渠道的媒體造勢，他捐了一千萬給醫院，還有他向家屬捐了一百萬，這是這個困難家庭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其實說白了，他花了一百萬買了一顆心臟，只不過是合情合理且合法的，所以你說生命是不是也有價格的呢？&rdo;

&ldo;如果生命有價格，你願意你值多少錢呢？&rdo;

她認真的想了想，回答，&ldo;我看過一句話：時空給了我們無限可能，我們的思維如宇宙般廣袤，而山川河流任何形態都是美的，我們都將化為一粒塵埃，所以時空中我是無價的，地理上我是一文不值的。&rdo;

他唇角浮起一絲笑意，&ldo;好狡猾的答案。&rdo;

又抬眼，一剎那眼色深沉又溫柔，&ldo;那麼願我們雖生而平凡，卻不忘創造更好的世界。&rdo;

第19章

他們走出電影院，夜有些深了，天邊飄著些薄淡的雲，不見星月的蹤影，夏末的夜沾了幾分初秋的涼意，風吹來，帶著點山雨欲來的透徹涼爽。

肖硯看了看手錶，用詢問的眼神看著白朮。

他卻裝作沒看到，問，&ldo;吃過了嗎？&rdo;

&ldo;醫院裡有提供手術餐，我吃了一點。&rdo;

&ldo;好吃嗎？&rdo;

肖硯誠實的回答，&ldo;當時好像太累了，五感遲鈍，吃不出什麼味道。&rdo;

&ldo;那你還餓嗎？&rdo;

她搖搖頭，&ldo;不知道。&rdo;

&ldo;走吧。&rdo;白朮沒按原路返回，而是帶著她越走越遠。

遠到醫院的標誌在視線裡有些模糊了，眼前只有十里長街，橘色的街燈一盞又一盞，點連成線，線結成網，溫柔的光切割整個城市，把整個天空都照的一片亮色。

那些高樓變成了剔透的水晶建築物，散發著夢幻的光芒。

風把江岸上的水氣也吹來了，兩岸橫亙著的大橋倒影在深色的水面上，白到炫彩的燈光幽幽的潛入蕩漾的江水中，一半是江水，一半是火焰。

她沒說話，慢慢的走著，看著，幾乎忘了旁邊的人和時間的流逝，不知道何時他也刻意慢慢的放慢了步伐。

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白朮開口，&ldo;你在這裡等我一下。&rdo;

然後他跑進一棟老式洋房裡的甜品店鋪，出來的時候手裡舉著兩隻甜甜圈。

&ldo;喜歡嗎？&rdo;

肖硯點點頭，接過來，慢慢的咬了一口，很意外的是沒有那種甜到發膩的糖漿味道，巧克力帶著濃重的奶味，蓬蓬鬆鬆的甜甜圈上出現了一角硬塌塌的缺口。

&ldo;大腦唯一的能量來源就是葡萄糖了。&rdo;

她仰起臉，接住了他含笑的視線。

白朮說，&ldo;其實我不喜歡吃太甜的食物，但是有時候身體會突然極度需要甜的東西，是一種本能的需求。&rdo;

&ldo;我喜歡吃甜的。&rdo;

&ldo;這個甜甜圈好吃嗎？&rdo;

&ldo;其實我更喜歡美國的甜甜圈，因為成噸成噸的糖摻進去，雖然發胖又油膩，但是全是實實在在的甜。&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