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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早產孩子有危險。&rdo;

&ldo;你現在考慮的是你自己還是孩子？&rdo;

&ldo;如果要選，我選孩子。&rdo;

肖硯很不贊同，&ldo;這不是在演電視劇，孕產婦生命安全是第一位的，如果你和家屬都無法做出正確選擇的話，作為醫生有能力和義務做出正確選擇。&rdo;

她搖搖頭，還是很堅決的道，&ldo;醫生，我要這個孩子安然無恙。&rdo;

然後她想了想加了一句，慘澹的笑起來：&ldo;我死了沒關係，孩子一定要留著。&rdo;

&ldo;你還年輕，這個孩子來得不一定是最好的時機，我能理解你初為人母的心情，但是你拖一天，生命危險就多一分。&rdo;

文佳抬起臉，看著她：&ldo;醫生你有孩子嗎？&rdo;

她搖搖頭。

&ldo;那你憑什麼說理解我？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理解我，你們都不懂。&rdo;

&ldo;我不理解你，可是我瞭解醫學，瞭解你的身體狀況，我能夠做出正確的判斷。&rdo;

她充耳未聞，只是用手輕撫著凸起的腹部。

&ldo;那我去跟你家屬談談，你丈夫呢？&rdo;

&ldo;他死了。&rdo;文佳悽然一笑，&ldo;我也快了，不是嗎醫生？&rdo;

兩個月前一場特大車禍，全城震驚，光天化日之下，酒駕的司機開車闖過紅燈，撞上了正常行駛的一輛私家車和大巴，然後撞上人行道，造成了兩死十傷。

文佳就在公交站臺上目睹了全程。

那輛失控的車就像是憑空出現，速度快的驚人，沒有人能夠避讓的開，包括她的丈夫。

灰暗的天空，還下著淅瀝瀝的小雨，人們在晚間川流不息的車輛中有序的前行，一切看上去都是一個安靜平常的夜晚。

幾分鐘前她還撒著嬌，&ldo;都說酸兒辣女，我特別想吃酸橙子，你去買好不好？&rdo;

他摸摸她的頭，一如既往的答應她，&ldo;那你站在公交站臺上等我，不要亂跑。&rdo;

接下來，她就看到一米八的男人就被那輛已經撞得支離破碎的車掀離了地面，然後下一秒又被那輛失控的私家車撞飛了。

兩輛私家車都被撞的粉碎，路面上都是撞碎的殘骸，殘骸之中，紅色鮮血迅速的蔓延開，幾個黃色的大橙子，在路面上滾著。

她腦中一片空白，然後眼前就是大片大片的鮮紅色。

&ldo;我不應該讓他去的，要是我沒說要吃橙子，他就不會過馬路去水果店買，這一切都不會發生，都是我的錯。&rdo;

她崩潰的大哭，蒼白的臉皺得通紅，叫著叫著人都快散架了，虛虛的癱在床上，她的哭聲那麼尖，那麼響，彷彿全部氣力和希望，透過喉管，透過雙眼，透過一切出口，從生命中全部擠壓出來，她的長髮遮住了痛苦而扭曲的臉，整個瘦小的身軀散發出失魂落魄的絕望。

所有人都安安靜靜的看著她。

&ldo;你能明白整個世界都塌陷的感覺嗎？我這輩子最愛的男人死了，我怎麼能活下去啊！&rdo;

肖硯低眉垂目靜靜的看著她發洩，也不出言阻止，唐畫和護士都有些詫異，互相對視了一眼覺得肖硯有些不尋常的動容。

她哭累了，木然的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

&ldo;給點安定。&rdo;肖硯囑咐護士，&ldo;讓她好好睡一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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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病人的精神狀態很不好，不光是情緒上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