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九)再婚(第1/3 頁)
又過春節了,春天的腳步又邁入了。蘭河水的最後一塊冰排也漂走了,溶盡了最後一塊冰渣,伸展開了它的身姿,迎來了它的笑臉,又碧波盪漾,像條銀灰色的綵帶,蜿蜒而下,滋潤著沿岸的萬物,提供著生機。
小小的蘭河縣,也受著市場經濟大潮的衝擊,短短几年,沿街商鋪林立,商家比比皆是,小商店,酒店,飯店,副食店,行業專賣店,各類商品填充著市場,滿足著人們日益豐富的物質和文化需求,完備著市場經濟構架下的多種形式。人們從幾十年工廠八小時工作和傳統的農民耕作體制的束縛捆綁掙脫了出來,去下海,去經商,去淘金,去發展。
她每天上下班的必經之地,原縣供銷社的閒置的是十餘米長的灰磚灰瓦式房子,掛出了一塊碩大的牌匾:鑫順塑膠製品經銷公司,在一陣鞭炮聲中開業了。又過了一天一張大紅紙上寫著招工廣告:招推銷員,工資面議。她走了進去,接待她的是原縣供銷社的宋主任,長的大圓臉,大眼睛,她每次見面都稱他宋叔和他打聲招呼。宋主任向她介紹著,這是上海鑫順塑膠製品公司在咱蘭河開的銷售公司,主要經銷塑膠製品的各餐具,是現在市場的快銷貨。工資按推銷數額提取報酬,推銷二百元按百分之二點五提取,超二百按百分之三提取,超五百元按百分之五提取。於是她系毯穗的活不幹了,利用休息這一天干起了推銷。
她穿上那年賣菜時買的連衣裙,白色的皮涼鞋,掛上咖啡色的流行夾包,舉著粉紅色的遮陽傘,塗著鮮紅的嘴唇,披著秀髮,穿梭於飯店、旅店、賓館等推銷起了塑膠餐具。也許是上天的青睞,給了她一副靚麗的身段,甜美的語言,誠懇的形態意識,一個月下來竟然推出了三千餘元的貨品,宋主任還獎勵了三十元,竟然掙了一百九十元。
她又到哈市買了件在縣城絕對稀奇少見的鮮紅超短性感皮裙,又買了件鴨蛋青色的開胸t恤衫,她穿在身上,走在蘭河的街道上,引著人們注目的眼光,引來年輕男士百分之百的回頭率。她去推銷,遇有男老闆,幾聲甜蜜的哥長哥短,往往老闆都神魂顛倒了,就買了她一大推的貨。
真是天生我才必有用,她才找到了用武之地,才體現了自我價值,帶著夢想積累點本錢,有機會自己開個公司,當上老闆,那就還愁伴嗎?什麼樣的還不得主動上門。
她辭去了紡織廠的工作,也不可能再在小柴大姑手下工作了。
她走進了永星鄉法廳,遞交了離婚起訴書,法廳工作人員進行了庭前調查。她就是個法盲,和二維離婚時只簽了個字也未到廳,按小柴的要求,法廳工作人員亮出了兩套調解方案:一是彩電和洗衣機歸她所有,她給小柴退回兩千元,再把小柴他媽給的四千元以及小柴給買戒指一千元,一次性給小柴返還七千元。二是彩電和洗衣機歸小柴拿走,她給小柴返還六千元。如果再開一次庭,法院調解不成,將依法宣判,她將受到法律制裁。
真是應了那就話,過也過不起,離也離不起。用什麼給小柴返還那麼多錢,法律是公平的,但感情和倫理心靈的創傷又有法律天平嗎?白和小柴睡過兩年覺了,還做過流產,傷痛用錢能補償嗎?她每天都在家琢磨,用什麼辦法,找誰能把這離婚案翻過來呢?
她正在永興鄉大眾殺豬菜數著推銷的塑膠杯,眼睛的餘光瞥見邱鄉長在兩人作陪,從她身邊走過,她微微側了一下身壓了壓頭,並未引起邱鄉長的注意。幾年未見了,邱鄉長比他參加她和二維的婚禮時老了些許。頭頂的頭髮也稀疏了,也發福了,身材變得略有些臃腫,但滿面紅光,雙目炯炯有神。她加速數著塑膠杯,很快的就離開了大眾殺豬菜館。
夜晚睡了一覺,又怎麼也睡不著了,望著袖袖甜美的睡著,心裡想再有幾天又要開庭了,法院就判決了,用什麼給小柴退回錢,有什麼好辦法把法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