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顛沛流離(第1/2 頁)
薄柳之姿,望秋而落。松柏之質,經霜猶茂。
人最痛苦的是夢醒了無路可走,一場夢過去了。“孫女離就離吧!再不離就死在老柳家了,和那個四姐生氣也得氣死,都瘦成啥樣了。”奶奶在勸道:是的太瘦了。出院時都瘦成了八十四斤,睡覺都硌骨頭了,也睡不著,困得哈欠連篇,就是睡不著,凹陷的眼窩都黑了。每晚零點以後就能眯一覺,也就個把小時。做個夢就醒了,夢見袖袖,夢見二維,夢見屋裡的一切,有時還夢見媽媽。
可是有一天夜剛睡著了卻做了一個奇怪的夢,茫茫的大草原那樣的寬廣,鋪滿了晚霞,一對兔子在追逐,嬉戲,覓食,她的心在這景色的襯托和感染下,變得寬廣而充滿了歡樂和希望,臉上露出了笑容,笑醒了。“孫女又做夢了,做個好夢吧!都笑醒了。”“奶奶我咋做這麼個夢啊!”奶奶聽後,“好啊!預示著晚年幸福啊!晚年找的伴和你同齡,也是屬兔的。”
她還是充滿了疑惑。這能是真的嗎?她的晚年能像這夢一樣嗎?
她感覺不能再在奶奶這住了,也不能去繼母那住去。她們本已和睦和諧的家,多了她就失去了平衡了。她每天還不出屋,呆呆的靠著牆坐著,屁股還得墊上被。每頓飯也只吃半小碗,得換換環境,調節下心情,重新振作起來,出去找點活幹,也可養活自己,再繼續在屋裡憋屈著非死不可。
這天,二弟在院內修車,見奶奶出去了,二弟用沾滿油漬的手拿著一封信來到她跟前,信封已較舊了,皺皺巴巴的。“姐,給你一封信。這信在我這快兩年了,我曾想不給你了。”她接過了信,是誰給我的信,她撕開了信,工整的正楷字映入了眼簾。
你好:
怪我不辭而別吧!也沒有別的好辦法,只有這麼做了。當初就是個錯,我不應該向你借腳踏車,更不應該馱你去看電影,也不知為什麼電影都散了,人都走盡了。我們倆還意猶未盡,是另一種感覺吧!漆黑的夜,只有我們倆,這一片天地屬於我們倆,我們倆擁有那半小時,是我對不起你,更對不起二維哥,所以二維哥打我的時候,我無法申辯,無法抗拒,對我應有的懲罰。我住了七天醫院,頭上的傷口拆完線就離開了,離開了這小縣城,離開了你,我去南方大城市打工去了,或許還可以淘到金。
我不理解你的那是我們倆的隱私,你怎能告訴二維呢?但我不怪罪你,我不應該對你產生那種感情!
都跟你說了吧!你太傻了,也太可憐了,整日就在那小屋跟修行一樣。
那些沙子也不要了,賣些錢給你吧!也算個補償吧!我只有忍痛把沙場兌給別人了。
祝你們有個好的結局,祝你幸福。
林 1986年9月4日
一片烏雲在她的頭頂散去,她拿著信驚呆了,手有些顫抖,心裡的疑問也落地了。奶奶這不能再住了,這個小屯子也不能再呆了,她走到前面,後面有無數雙眼光投向她,那是無數雙利劍刺向她。
第二天吃過早飯,“奶奶我去縣城溜達溜達。”她顯得心情很好。“去吧!你也不能老在屋裡貓著,奶奶也不能整天跟著你,你得向奶奶保證再也不去死了。”“奶奶放心吧!以後無論遇到多難的事都不自殺了!”
她乘車來到了縣城,乾點啥呢?找點活幹,她在樹幹上,牆壁上,電線杆上看著招工的廣告,一條廣告映入了她眼簾:小吃部招女切墩工一名,年齡四十歲以下,具體事宜面談,地址北頭糧市白雲餛飩館。那是和二維出來幹得第一份活,白雲那人也挺好的,也和她很談得來,我去她那看看,她往街北走去,來到了白雲餛飩館,白雲正在內廚忙活著,“白雲姐。”“你是?”白雲瞪著大眼睛打量著她。“忘了我了,你這屋還是我給改造的。”“啊!想起來了,你是小谷,你咋瘦成這樣。”“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