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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門的『咯吱』聲在夜裡格外清晰滲人。
客棧大堂裡的佈置很簡潔,幾張木桌木凳,角落裡是通往樓上的木質樓梯,另一邊的牆上架子裡放著幾個罈子,裡面估計是酒,旁邊還有一張長的櫃檯樣式的板子,上面擱著的銅臺裡燃著一根蠟燭。
整體都跟電視劇裡差不多,還挺暖的。
最後進來的林久將木門的門閂插上,轉過身來看著前面幾個人都不動了,奇怪地問:「怎麼不走了?」
司綺的兩瓣嘴唇並沒有張開,發出的聲音細小如蚊,卻依舊能夠聽出一股咬牙切齒的味道:「我說林久小哥哥,你把門給關上幹什麼?」
林久邊說邊往前走了幾步:「怎麼了?外面起風了,會被吹開,我只是插上了門閂,再開也很容」
然後硬生生地吞下了最後一個字。
僵在原地。
白玦的臉色有些蒼白,剛才進門的時候有視覺盲區,屋子裡的一根樑柱稍稍擋住了櫃檯板子的一部分,要往前走幾步才看的全。
原來裡面是有『人』的。
心跳『咚咚咚』地跳個不停,今天從早到晚心跳加速的次數怕是超過了以往一年的總和。
當然峰值自然是出現在火車裡再次見到白洛川的那一剎。
白玦嚥了下口水,壓下心底的驚懼,看著櫃檯後的人。
事實上,他並不相信這是一個活人。
沒有哪個活人的面龐是這樣灰白的臉色,年近花甲,透著死氣,骨瘦如柴,脖子上還有一些青色的斑,仔細看上面都是已經大片大片腐爛的肉。
像個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
靜靜地坐在那裡,格外驚悚。
思緒只在一瞬間,在白玦想拉著身邊的人轉身就跑的時候,老人面無表情地開口了:「客房還有兩間。」
嗓子沙啞得像被重型卡車碾過一樣。
白玦心裡一跳,遞給白洛川他們一個安撫的眼神,剛想說話,外面卻不知從哪個方向突然傳來一個悽厲的尖叫聲。
第5章 血色新年(三)
尖叫聲過後,夜晚又重新回歸死寂。
那聲音太令人毛骨悚然,在這樣的時間、這樣的地點,尖叫怎麼聽都不是一件好事。
可要出去探查的話又太過冒險,白玦瞥了眼低頭沉思的白洛川,眼神暗了暗。
他心裡有些堵,他知道白洛川大概並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了,在他上火車前,這人就已經經歷過類似的站臺。
這樣類似的可怖的、危機四伏的地方。
也是他看不到的地方。
或許白洛川已經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流過血、斷過骨頭、逃過命,和別人歷經過生死。
而他那時只是局外人。
一個不知情的局外人。
這個認知讓白玦難受的緊。
屋內的氣氛正僵持著,屋外突然又傳來一個聲音。
聽著像是舊時候的打梆子聲兒,這時候打的節奏是一慢兩快。
「咚——咚!咚!」
白玦默數著梆子聲,喃喃道:「是子時了」
子時便意味著一天陰氣最盛的時候,待在外面怕是會出事。
下定決心,他慢慢往櫃檯的方向走去,謹慎地盯著櫃檯後的老人:「我們住店。」
老人伸出的手指顏色都已經是青色的了,動作卻不拖沓,利索地丟了兩塊木牌在桌上,上面用紅漆分別寫著『天字一號』和『天字二號』,應該是房間名。
白玦也不囉嗦,拿起木牌朝白洛川示意了一下,就往樓上走。
而櫃檯後面的老人自始至終沒再說過話,一雙渾濁的眼珠看著他們,像是死魚的眼睛,讓人看了一陣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