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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蕊頓了頓,俯身收了毯子。
言非果真是在君主的位置上,他喜歡的,便去做,從不會理會別人的感受。即使他真的是為了自己而將宋祈崖送入宮中,那也是他片面的做法和想法。
在以前,子蕊眼裡容不下宋祈崖,就因為他是自己爹爹跟別的女人所生吧。而且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兩人便是水火不容,每次見面必定吵架,有一次還打了起來。雖然比他還大一歲,可是畢竟他是男孩,自己身形又小,反而被他打的直哭。
那個叫白霜的女人,見了兩人打架,一掌扇來,子蕊以為她要打自己,誰想卻是打懵了宋祈崖。
從此以後宋祈崖更是怨恨自己。
子蕊見他又睡了過去,身子好像在抖,便又將毯子蓋在他身上。這次他沒有醒過來,睡得很熟。
畢竟還都年少,總會做著許多錯事。經歷了人生的大起大落之後,子蕊倒是看得更開了些。
她起身走到屋外,看著外面皎潔的明月,有些悵然。
只是寒冬已經過去了,是春暖花開的季節了。
☆、第二十五章宮闕(二)
雖然帶著三個新宮人苦了些,但子蕊仍耐心教著他們,讓他們將藥材認下。這幾天自己每天只睡很少的時間,一有空閒便捧著書看。她想的,是兩年後成為御醫,儘快完成自己想做的第一件事。
要在兩年內透過御醫考,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況且還要當差。
子蕊最開心的,便是周莫禮有問必答,而且答的極仔細。去太醫院的次數多了,那些御醫每每見了她,總要說道:「周院使,你徒弟來了。」
現在子蕊的臉皮厚了許多,就算別人再怎麼取笑她,她也不臉紅半分。同屋的人嘲諷她妄想做女御醫,她也不辯駁,只是埋頭啃書,只有每日感到自己學到了些什麼,才覺得心中沒有那麼多的愧疚。
桃花樹下的香梗又多了,每日兩柱香,隔一段時間就要打掃一次。這天她正在打掃著,就見宋祈崖拐著步子走進來,見了她,跟往常一樣緊抿著嘴,徑直往屋裡走去。子蕊見他走路的姿勢有些奇怪,忙走進去問道:「挨板子了?」
宋祈崖沒有回頭,也沒有應聲,在放藥的地方找了一會,子蕊便遞給他一瓶藥:「這是我姐姐當時給我的,塗了就沒那麼疼了。」
宋祈崖看也未看,見她的手懸在臉旁,頓感心煩,伸手一拍。子蕊吃了痛,手中的藥脫手飛出,徑直摔在了牆上。只聽得咣的一聲,瓶身已碎了。
子蕊看著那散在地上的粉末,忍了許久,終於說道:「你這臭脾氣在別人面前收斂些,否則就不是挨板子的事了。」
宋祈崖冷哼一聲:「別人?難道你不是別人?」
子蕊一怔,也冷笑一聲:「我當然也是別人。」
「你終於露出本性了麼?這幾天裝模作樣的很辛苦吧?你知道我這板子是誰賞的嗎?是華容,她知道你和我的關係,知道我和宋安然的關係,所以賜了我板子。你看到我挨板子,難道不是應該高興嗎?」
子蕊頓了片刻,點頭說道:「我簡直開心得不得了。」她俯身收拾著地上的碎片,見他想坐又不能坐,想躺又不能平躺在椅子上,站久了又疼得倒吸冷氣,還是冷下心來,不去理會他。
她能做到不跟他吵,已經需要很大的忍耐力。
但是又實在看不得他那模樣,收拾乾淨了碎片粉末,便出了小藥間,去了周莫禮那裡。
才剛到太醫院,便有人笑說道:「小藥娘,又來找你師傅呢。」
子蕊點了點頭:「嗯。」
「周院使替主上診脈去了,估計還要一會。」
「那我待會再來。」子蕊走了兩步,又回頭走了回來,「我想借兩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