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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蕊本來還打算玩得再晚些,可是看到那迎面走來的三個人,卻一點心情也沒有了。言非只是眨了下眼,便見她已經不在賣花燈的商販前,四下一尋,才看到她匆匆的往前跑去,跑到一個看似三口之家面前,一掌拍了過去,卻被那男子攔住。
任是誰在除夕夜看到自己的爹爹拋下娘親,和其他女人私生子一起,作為女兒的心裡總不會太好受。子蕊現在簡直要氣瘋了,一掌被宋金澤攔下,剛抬起一掌,便被他喝聲道:「蕊兒,不要放肆!」
「放肆?」子蕊瞪著那美婦人,狠狠呸了一口,「賤人。」
話一落,便感覺一陣疾風朝自己撲來,眼見著那掌要扇在自己臉上,已被另一隻手攔住。子蕊抬頭看去,只見言非緊盯著宋金澤。
那手的力道太大,宋金澤感覺自己的手腕骨已經快要被捏碎,額上的冷汗頓時冒出。子蕊一看,忙去拉言非的手,看著他搖頭,卻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言非默了片刻,鬆了手,拉著子蕊隱沒在人群中。
感覺到身後的人在啜泣,他慢下步子,看著子蕊說道:「回宮?」
「嗯。」
子蕊一直垂首著,一手抹著淚,另一隻手被他握在手中,心中滋味百轉千回。
她實在想不明白,在這麼重要的日子裡,為什麼爹爹會去陪那隻狐狸和他的私生子,而不是留在家裡和娘親姐姐吃團年飯。
「男子的一生,尤其是權貴之人,不可能只有一個女人。」
聽見言非這麼說,子蕊抬頭看著他,問道:「你看到自己的父親摟著自己母親以外的女人,不會難過嗎?」
言非頓了片刻,說道:「會,但是沒有辦法。」
「你明知道孩子會難過,為什麼還要娶那麼多女人?安貴人生了孩子,以後華容娘娘生了孩子,那兩個孩子也會跟你一樣的感覺。」
「是,但是沒有辦法。」
子蕊眉已皺成了一堆,她不明白,現在的她的確有很多事不明白。就像她不明白,為什麼男人一定要娶自己不喜歡的人。她終於知道為什麼姐姐總是說她還是個小孩子,她指的並不是她的性格,而是她的心智。
如果她夠成熟,一定不會在街上當眾指責自己的爹爹。
如果她考慮得夠周全,也不會半夜和君主一起出來。想到這裡,已把手縮了回來。
言非感覺到她猛地抽回了手,默了片刻,沒有多說。兩人一路沉默到宮門前,進了宮門,子蕊立刻覺得這裡比起外面來,要冷得多。她不想再待在這裡,卻偏偏還有兩年半的時間。
當初,真的應該聽姐姐的,不該那樣任性。
她輕輕嘆息一聲,鼻尖似乎有些微涼,用手一摸,是濕潤的,抬頭看去,呢喃道:「下雪了。」
言非也微微抬頭,天上果然已經飄起了雪。
烏雅國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飄雪。
言非回了寢宮,子蕊一人走在這冷清的宮裡,越發覺得冷。她往手裡呵著氣,看著四周掛起的紅燈籠,印在地上也是一片微紅,但也只是看起來比較暖和,實際上去仍冷得很。
想著明天還要當一整天的差,腳步也快了些,不管能不能睡著,至少要早點躺下。走至蓮花池旁,驀地想起了驀離,下意識的往那邊看去,竟依稀見到一人站在池邊,負手看著已無蓮花的池中。
她頓了片刻,還是慢慢走了過去,走近了些,果然是驀離。
驀離似乎在沉思著什麼,絲毫沒有發現有人在靠近,等到子蕊喊他時,才回過神來。見了她,很是意外:「你怎麼還在這宮裡?」
「我在宮裡留年。」子蕊見他眼神似流露出一種悲涼之意,忙笑了笑道,「剛才已經出宮見過家裡人了,剛回來。」
驀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