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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事要緊!先辦正事!」
秦嶂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給他理了理衣服,然後把自己有些不整的衣裳也給理平,腰帶上還掛著當初楚越溪送給他的那塊青玉,還真的準備出門。
楚越溪原本不想多問他去做什麼,只不過當秦嶂開啟書房門那一刻,陽光從外面直射進來照在他臉上,那些淺淡的陰影讓這人原本溫潤的面容突然多了幾分凌厲和肅殺。
他注意到今天秦嶂身上穿著的也不是常服,而是武將朝服。
「你是要進宮麼?」楚越溪怔怔地問道。
不知道為何,看著這樣的秦嶂,他感到有幾分陌生,那是他自己沒有參與過的歲月,在那段時間裡,楚國的白衣神將皓若星辰,是邊關十萬將士眼中的信仰,也是老百姓心底裡的希望。
秦嶂逆光而立,微微側過頭,瘦削挺拔的身體在光影中形成了一道凌厲的弧度。
「嗯,他快走了,我去送他一程。」
楚越溪沉默了一下,突然放下了手裡的碟子,一路跑到了門口使勁地抱住了秦嶂,將臉埋在他懷裡低聲道:「我等你回來一起吃飯。」
秦嶂頓了一下,眼中的冰冷褪去了幾分,輕輕地摸了摸楚越溪的頭。
「好。」
楚越溪鬆開手之後,看著秦嶂一步步離開的背影,步伐堅定沉穩,鼻子突然一酸,悄悄地揉了揉眼睛,隨即一聲不吭地朝著廚房走去。
他去給懷章做好吃的,等他回家。
另一邊秦嶂踏出了秦府大門,這一次沒讓任何人跟著,獨自騎著馬來到了皇宮前面,門口的小太監看見他後也沒什麼驚訝的模樣,連傳信都沒傳就帶著他直接進宮了。
此時偌大的宮城之內一片可怕的安靜,就連宮女和太監也少了許多,大部分的人都被下了命令留在自己的屋子中不許出來隨意走動,熱鬧繁華的皇宮此時靜謐地彷彿像是沒有一般。
秦嶂一步步走在皇宮之中,面色平靜,就在踏進皇帝寢宮之前,他回過頭看了看那地面上乾淨到一塵不染的磚,眼中劃過一絲嘲弄。
這宮裡的地面看起來還真是乾淨,彷彿就像是從來不會弄髒一樣,只可惜,這裡的人心太髒了,這地上不知道沾過多少人的血,即便擦的一點痕跡都沒留下,也不是乾淨的。
領路太監將他帶到寢宮門口之後便停住了,朝著秦嶂微微行了一禮便退到了一旁。
秦嶂閉了閉眼睛,一把推開了寢宮大門,裡面鴉雀無聲,只能聞到那香爐之中龍涎香的氣味。
他走進裡面就看見皇上面如金紙躺在床上,呼吸急促不勻,額頭上滿是冷汗,口中似乎還在囈語。
秦嶂沒說話,就靜靜地站在床邊看著這位曾經的帝王如今在病榻之上苟延殘喘,眼中除了仇恨之外還有一絲複雜。
過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皇帝猛然驚醒,一睜開眼睛竟然看見秦嶂站在自己床前,心中不由大為驚駭。
「是你!你怎麼回來這裡?!」
皇帝眼珠凸起,不敢置信地盯著秦嶂,喉嚨中還時不時發出痛苦地咯咯聲,秦嶂垂著眸子看了他一眼,突然冷冷地一笑。
「陛下,臣昨夜做了個夢,夢見了臣的小舅舅凌蕭,他讓我替他問問陛下,那支紫薇花開了麼?」
皇帝臉色猛地一白,張了張口,卻說不出話來。
秦嶂從懷裡掏出了凌蕭的那枚紫色的玉佩,輕輕地放在了皇帝面前,皇帝見到那物竟然像是見到鬼一般滿眼驚恐,不住地向後躲去。
「滾開!朕不認識這東西!將這髒東西拿走!凌蕭痴心妄想,死有餘辜,憑什麼這個時候還陰魂不散來找朕?!」
秦嶂緩緩地攥緊了拳頭,琥珀色眸子中怒火中燒,妖異惑人,又暗藏森然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