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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無法向她解釋自己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宿主,我建議您先想一個能讓她接受的說法——]
而她已經開口。
「我不知道。」
……
這簡直能算一句挑釁。
蕭放刀的神色果然冷了下來:「你不像是個嘴硬的人。」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武場,醒來之前,我甚至不知道絕情宗是什麼地方,更不知宗主是何人。」她緩慢而清晰地吐露自己的想法,「宗主將我視作仇敵派來的眼線,但我沒有受到任何人的指派,我從未想過用這身份獲取什麼宗門秘辛。是否是臥底,重要的不在於我是如何出現的,而在於我究竟有沒有包藏禍心,不是麼?」
蕭放刀開始重新審視面前之人,她的目光將許垂露裡裡外外照了個透徹,繼而哂笑一聲:「我以為你至少會編個合理些的由頭,想不到你直接放棄狡辯。你穿著我宗衣飾,卻說自己是沒有來由地從天而降——這不可笑麼?」
「但世上的確有許多無法解釋的事。」許垂露乾巴巴道,「事實就是如此,無論你怎麼探查追問,我出現的原因都不會變得合理。」
[宿主,您為什麼這麼耿直?我原以為您會像應對風符一樣,耐心而狡猾地徐徐引導——]
許垂露沒有理會朝露的指手畫腳,只讓它調出了系統的畫板介面。
同時,她掃視了一圈屋內陳設,最終瞥見擱在矮几角落的一個小瓷碟。
「如果實在難以置信的話——宗主,可否借那瓷碟一用?」
蕭放刀捏住它的邊緣,揚手一揮,其內的兩粒蜜餞分別落入風符與那男子的口中。
……熟練得像在餵狗。
空下來的碗碟被交到許垂露手上。
「謝謝。」她誠懇道謝,然後垂目估計著瓷碟的容量。
半晌,她抬起了手,用拇指在空氣中勾畫出幾個圓圈。
她選擇畫「水」,水透明無色,不需要為之填色,而且形狀易於勾勒,不會出現什麼奇怪的漏洞,最重要的是它消耗的體力較少,畢竟它只是水而已。
許垂露的動作在旁人看來像是在進行某種神秘的儀式,為了把效果拉滿,她甚至刻意放大了右臂揮動的幅度,最後將井水之質拖到畫布中時,她滿意地看到了幾人的驚駭之色。
大小不一但渾圓飽滿的水珠無端凝結在空中,然後一粒粒滾落到秘色碟底,聚成一灘瑩澈的水窪。
像是把下雨的過程放慢千百倍,只是水滴的形狀經過了精雕細琢,邊緣處閃動著寶石類絢麗晶體才有的光澤。
她把瓷碟捧得更高了些,遞到蕭放刀眼前:「不會武功的人看到你們使用輕功或暗器會覺得不可思議,你們看到我表演的幻戲,也會認為玄奇怪誕,既然如此,絕情宗憑空出現一個女子,一定就有符合常理的解釋麼?」
[宿主,你在偷換概念。]
蕭放刀伸手探入那薄薄的一層水,扇形圖的成分逐漸複雜起來。
[您似乎衝擊了他們樸素的觀念,理論上,您不應該大張旗鼓地展示您的技能。]
許垂露知道自己此舉可能被視作妖法幻術,放在別的地方說不準還會被架在火堆上燒死,但這畢竟是武俠世界,而且將來還會是個充滿特效的武俠世界。
如果連這點魔術範疇內的表演都接受不了,還是早點毀滅吧。
「我曾見過空壺取酒、仙人指水之類的幻戲,無非是在杯壺中做些手腳。」蕭放刀蹙眉凝視著指尖的一點水漬,「但這瓷碟裡空無一物,你身上也藏不了東西,屋子裡更沒有水,你的水從而來?」
許垂露回頭看了眼那淚痕未乾的男子,輕聲道:「怎麼沒有?這位郎君蒸出的淚水足夠蓄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