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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對方似乎對這些事情的興趣不大,只是懨懨地、用熱乎乎的唇反覆蹭著她戴著雪花耳飾的耳朵,撥出的熱氣讓她癢得不幸。
「沒什麼好說的。」
蘇明繡喃喃著,「就是一個笨蛋愛上負心渣女的故事。」
歲意歡都快被她用「笨蛋」罵到習慣了,無奈對應上之後,眼眸微微轉了轉,早就恢復成了平常時候的黑色,而今也蘊著笑意,早沒了剛在魔淵與對方相逢時故作不熟的冷硬和拒人千里之外。
「你怎會是那種人呢?」
頓了頓,她說道,「你不應當這般自輕,我知曉自己本性,我若心悅你,必定是你值得。」
「可我不值得。」
「呃……」歲意歡被她執拗的自輕弄得哭笑不得,在察覺到那黏膩的吻已經從她的頸側輾轉到臉上,讓她的眼睫都不安的顫抖,又不敢將這時候情緒危險的人推開,只能這樣生受著,磕磕絆絆地安撫:「我、我所認識的蘇明繡,是永遠不屈服於命運、永遠貫徹己道的修士……不論是在修界、魔淵、還是冥界,行遍輪迴,從不低頭……你比自己想的更好,我相信你,即便是在上一世,也一定抗爭過。」
若你也愛我,你必定也曾為我掙扎過——歲意歡是這樣相信著的。
蘇明繡捧著她的面龐,在她聲音落下後,將她剩餘的氣息都吞沒,唇齒交纏不知過去許久,鬆開手的人才低笑,「你究竟是哪來的信任?我都不敢如此相信自己。」
正因剖過內心,她才知曉自己的所有劣根性。哪怕她的修為曾經在半身之下,是九洲誰人見到都要稱一聲「尊者」的存在,只要一日不成神,那人性裡七情六慾的黑暗面就始終被束縛在心底,尋機作惡。
回顧在那些幻境裡的輪迴,蘇明繡甚至都不敢告訴歲意歡,自己對她做過多少過分的、惡劣的事情……
她曾讓對方求而不得,也曾讓對方為她痛苦、失意、崩潰……想到這些,蘇明繡就覺得歲意歡真的是個笨蛋,因為聰明人是不會喜歡她的。
「沒人能逃過這『血咒』的力量,只有你……掙脫了它,並且堅持想起我。當今如此,從前必定也如此。」
歲意歡所說的並不是假話,她最為敬佩蘇明繡身上這股不為命運折服的氣質,這讓她無論身處何地、面對何等絕望,都能堅守住本心而記不動搖。
蘇明繡就是她的定海神針。
因為對方從未低過頭,所以她也不容許自己自暴自棄。這一世的蘇明繡在那個漁村之夜過後能掙脫她的力量。
即便這有輪迴的心性在其中,但誰說上一世的蘇明繡就碌碌無為呢?
她能在那萬世的輪迴裡堅守本心,就已經證明瞭這個人從前和現在的一如既往——若是換做其他的修士,早就在一次又一次的變化中迷失了自己。
所以,歲意歡很肯定,無論上一世還是這一世,這個人都是值得她喜歡、也值得她付出的。
哪怕她沒有擁有先前的記憶,不知道蘇明繡為何如此自輕。但她也堅信,對方上一次也曾經在無數個午夜中,試圖與天道抗爭,而且從未停止、從不屈服。
「你真是……」
從來巧舌如簧的修士,在面對這般純粹的魔尊,竟也失了言語。
兩人緊緊依偎,互相從對方身上汲取溫暖,氣氛溫馨無兩。卻也在這時候,屋外忽然有魔力波動,幾乎同時讓她們倆收起面上的神情,歲意歡主動開口:「何事?」
「魔淵之上,陣法有變,還請魔尊主持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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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刻鐘後。
蘇明繡陪著歲意歡去到了魔族在黑石塢的議事廳,廳堂位於高塔最頂端,能夠俯瞰魔淵的泰半區域,看著黑紅色迷霧籠罩的深淵,蘇明繡轉回目光,視線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