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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星星28

空氣一下安靜下來, 氣氛反而更加微妙, 沈竹只覺得渾身毛孔都充滿了不自在。

她坐的端端正正，捧著手機, 一件正色地看著螢幕。江易然不時從視鏡中看她, 見她明明察覺卻佯裝若無其事的樣子覺得好笑，卻也不揭穿。

午後陽光微醺。車在馬路上行駛了一段時間後, 很快便看到軍屬大院的正門。

沈竹放下手機, 轉頭望向沿途景象。斑駁的陽光掠過她素淨的面容，黑色瞳眸中有片刻的失神。

那場火災後她離開了徐州，外公過世她都沒能趕回來。這麼多年來，這是她第一次回大院, 心中忽然生出唏噓感嘆, 時間真是白駒過隙。

恍惚間, 還有種錯覺，好像前排的那個男人, 還是從前那個桀驁不馴的少年。

到江家時，幾名警察也在場。江老爺子坐在沙發正中, 頭髮花白精神卻抖擻，看起來如坐針氈，暴躁不安。

見江易然回來, 老爺子彷彿看到了希望, 兩眼一亮：&ldo;易然！快讓你請的專家過來看看！&rdo;

茶几上盛了四棵玉白菜，形狀色澤幾乎一模一樣。沈竹初看也沒看出個所以然，細細觀察後才有了底。

過了幾分鐘後, 沈竹拿起一棵玉白菜，站起身望著江易然道，&ldo;只有這一個是真玉，其他都是仿製和田玉的乳化玻璃製成的。&rdo;

江老爺子：&ldo;你的意思是這一個是我家丟的那個？&rdo;

&ldo;也不是。&rdo;沈竹抿了下唇，視線與江易然相交片刻便移開，分析道，&ldo;我見過另一隻材質和雕琢手法一模一樣的玉白菜，它的原材料其實是有瑕疵的。和田玉最大的特質就是光滑，而這批材料雕琢的原材料是裂紋的，這一隻上面是沒有裂紋的，所以，這個不是江老先生家丟失的。&rdo;

江老先生像失了魂一樣，整個人軟癱買沙發上，面色灰白道，&ldo;不行，不行，警察同志，請你務必抓到小偷，一定要找回玉器！如果落到心術不正的人手裡那就完了。&rdo;

沈竹正覺得奇怪，不過就是一件有瑕疵玉器而已，放在玉器市場上沖頂標價到5萬。5萬對於江家而已不足掛齒，但興許它對江老先生而言有著特殊含義，這麼想就覺得於情於理了。

既然已經沒有她什麼事了，沈竹正準備說離開，江易然便問她：&ldo;你家的那件玉白菜在嗎？&rdo;

江老爺子猛地盯住沈竹，臉色立馬變了。沈竹一愣，搖搖頭：&ldo;已經不見好幾年了。&rdo;

江易然這才向江老爺子介紹：&ldo;爺爺，這位就是沈媛的女兒。&rdo;

聞言，江老爺子的神情瞬息萬變？似乎憶起往事，他欣喜寵溺地看了她一陣，又嘆了口氣，眼神變得憐惜。

江老爺子道，&ldo;時間過得真快，沒想到，媛媛的女兒也長這麼大啦。&rdo;

沈竹不知說什麼，只是對他笑著。

江老爺子繼續道，&ldo;孩子，剛才你說已經不見了好幾年是什麼意思？&rdo;

沈竹垂眸，輕描淡寫道，&ldo;就是之前家裡失火了，後來我回去，屋裡的東西都已經燒成灰了，也沒再看到那件玉器了。&rdo;

一旁沉默許久的江易然轉頭望著沈竹的方向，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嚴肅的樣子與身側的江老爺子有幾分神似。

&ldo;玉器有可能被燒壞，但不至於被燒成灰的。&rdo;江易然頓了頓，說：&ldo;你回去以後，是不是沒有留意屋子裡剩下的東西？&rdo;

即便是再過十年，那日的記憶依舊鮮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