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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就很重視家人,芥川銀就是他哪怕病重垂危也要保護的妹妹,白晝只是將『守護家人』這一觀念在芥川龍之介心中加深了。
一個月的時間,足以讓芥川兄妹接納中原中也和白晝這兩個本就純淨而溫暖的人,真正的加入這個小小的簡單的家,從本該用一生去治癒的童年的人生緩緩向著能夠用童年治癒一生轉變。
「我一直都認為自己很擅長和家人交流。」白晝說。
芥川龍之介手裡正在擇菜,將外面老的、蛀蟲、氧化的菜葉剝開,奢侈地丟在一旁,讓其作為塵土的養料,聽到白晝的話,他倒也沒反駁,反倒是誠懇的贊成了。
「您說得對。」
他骨子裡大概天生便有著文人雅客的謙遜,用「在下」來稱呼自己,一開始總是像是外面的那些在工作上社交應酬的人那樣,用「小姐」、「先生」來稱呼與他無血緣關係但卻救下了他並給予了他新家的白晝和中原中也。
一聲「哥」、「姐」,最開始每次這樣叫都會讓他迅速變得像熟透的番茄,不過凡事都有開頭,叫習慣了也就頓時叫得心安理得起來了,就好像他們一開始就是一家人。
相處的時日久了,芥川龍之介的膽子也比最開始大了些,會提出自己的問題了,而每當自己的問題得到耐心的解答,他的這份『膽子』也會得到自信。
「我有個疑問,白晝姐。」芥川龍之介看向白晝露出衣領的那部分脖子面板,肉眼可見有一圈繃帶,「您脖子上受傷了嗎?」
「這個?」白晝毫不在意地解開總是一絲不苟扣上的衣領最上面的扣子,露出自己的脖子,上面的確纏著一圈圈的繃帶,不過很薄的一層,也完全無血跡,顯然並非受傷。
在芥川龍之介的注視下,她將繃帶一圈圈的接下來,露出了脖子中間那圈暗紅得像是乾涸的血,深深烙印在上面的十字星。
傷疤,這是毫無疑問屬於致命傷的傷疤,它像是枷鎖般嵌在女孩頸脖上,刺目得可怕,完全可以想像到在這個傷疤是如何才能這樣留在女孩脖子上的畫面——
傷疤之上的頭顱掉落在地面上,那柔軟似是太陽光衣般的白髮被泥土玷汙,淺而亮的薄荷色眸子失去光彩暗淡下去。
「嚇到你了嗎?這並非是我應有的傷痕,不必放在心上。」白晝滿足了芥川龍之介的好奇心後看著他驟然煞白的臉色便寬慰道,她將繃帶一圈圈重新纏回去,扣好釦子。
事實上,這是迦爾納生前的傷口,也是他的死因,阿周那的箭自他頸脖穿過,那樣的精準而狠厲,在神話時代,天授的英雄用由火神阿耆尼贈予的愛弓甘狄拔射出的必殺之箭威力怎能以尋常眼光來看待,更勿論那時迦爾納身負數種詛咒,還失去了黃金甲的保護——
於是毫不意外的,他的頭顱墜下,落在了骯髒而泥濘的戰場之上。
即便成為了英靈,迦爾納的脖子上也戴著能夠遮擋此傷疤的配飾,而在白晝成為他的擬似從者後,這個疤痕便也象徵性的出現在了她的身上。
芥川龍之介臉色發白,喉嚨乾澀得可怕,他吞嚥了幾下,他認為自己是揭了白晝的傷疤,一時間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心裡苦澀而痛苦的揪起。
「痛嗎?」半晌,他才幹乾巴巴的說道。
白晝見了他的反應就知道這孩子思想已經飛到她抓不住的天際。
需要說的太多,白晝不知道從哪裡說起比較合適,她需要組織一下語言,畢竟要解釋這傷痕的出現,得從她前世參加聖杯戰爭到如何變成擬似從者等一系列冗長事件說起,其中可能不乏涉及很多名詞解釋,例如何為英靈何為聖杯戰爭的科普。
但就在她構思如何去解釋那麼冗長複雜的事情之時,芥川龍之介都已經把一切的前因後果都給腦補了完了,事畢,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