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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昕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

她笑著笑著就哭了，用被子輕輕擦乾了眼角的淚又問&ldo;那你喜歡兒子還是女兒&rdo;

&ldo;兒子女兒都行，最好是女兒吧，長得像你就更好了，我出門帶著一個大昕昕再帶一個小昕昕，那我這輩子就滿足了&rdo;

其實曹煜林很少和她說這些小資小調的情話，他從小是在泥巴地裡長大的，不會玩什麼浪漫。

申昕笑著說&ldo;我現在有點後悔了&rdo;

他看她&ldo;後悔什麼？&rdo;

&ldo;後悔應該現在就給你懷個女兒&rdo;

他頗驚訝的看她，半晌又不確定的說&ldo;你沒喝酒吧？要不再說一次，我錄音，等你出差回來讓你聽聽&rdo;

申昕捂著被子害羞的笑&ldo;我說什麼了？我什麼也沒說&rdo;

曹煜林也不逗她了，知道時間不早了，問她&ldo;困不困？明天不是要趕飛機嗎？&rdo;

&ldo;嗯，但是我還想看著你&rdo;這是她多真心的一句話，她想一直看著他。

&ldo;好，那你睡，我等你睡著再掛&rdo;他說。

翌日，等申昕再睡醒電話早結束通話了，手機也早被媽媽放起來了，醫生不讓她玩手機，這幾天她都是偷偷拿出來打電話的。

&ldo;小雨走了？&rdo;她問媽媽。這幾天她睡的恍恍惚惚，朦朧中看到的人都不一樣，一會兒是媽媽，一會兒是爸爸，一會兒是小雨，一會兒又是來看她的馮毅，甚至還有夢裡的曹煜林，夢境和現實她都快分不清了。

下午申昕出去散步，聽到護士在議論一個腦膜瘤的病患術後一個月復發了，送來醫院的時候面色蒼白，頻繁嘔吐，甚至還間斷性抽搐，申昕不敢聽便匆匆離開了。

這幾天她沒事就喜歡去院裡坐著，她小時候討厭死醫院了，因為老來這裡，爸爸媽媽上班沒時間照顧她，她能看到他們的地方只有醫院，她不喜歡醫院的消毒水味，不喜歡穿白大褂的人，更不喜歡出現在這裡的任何病患，他們總是死氣沉沉的，讓她覺得壓抑。

可現在她卻成了死氣沉沉中的一員，醫院樹木的葉子已經掉了一半，地上的樹葉也早被人掃光了，光禿禿的沒有生氣。她只能聽外面的汽車鳴笛聲，越吵鬧她心裡就越平靜。

天氣冷了，護士再也不許她一個人在外面呆那麼長時間，每次都是剛出來就被催回去。

手機沒電了，她也沒有充，她害怕曹煜林發現，更害怕聽他說那些話，她只盼著能早點做手術。

她依舊嗜睡，但胃口明顯開始變好，就連醫生都在說她的狀態在變好，申昕很高興，和護士打著商量希望可以在院子裡多呆半個小時。

護士們都喜歡她，但還是把半個小時砍掉了三分之一。

申昕看著太陽一點點落了山，北京的秋天太短暫了，但北京秋天的傍晚也是真的美。

那天晚上大概是因為在院裡呆的時間久了，晚上她身體開始發熱，不間斷的做夢。夢裡都是小時候的事，有爺爺奶奶有曹煜林和梅姨，她夢到曹煜林帶她去了大水壩玩，但一轉身發現曹煜林不見了，夢裡她拼命的跑，在到處找曹煜林但就是找不到。回了家，才發現他正在院子裡給她烤玉米和土豆吃。

她被氣哭了說&ldo;我一直在找你&rdo;

曹煜林拉著她的手說&ldo;昕昕別哭，我在，我一直都在&rdo;

第二天醒來，太陽已經照進了病房，但病房裡沒任何人，申昕輕聲叫了一聲，門推開，小雨進來了。

小雨看她滿臉都是淚問&ldo;做噩夢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