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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的。
她不能死。
火勢越來越大,他的眼睛裡都是她不停咳嗽的模樣,耳邊是尖叫和報警的呼喊,他在火光裡淒涼的笑了起來。
他還是不能看著光熄滅。
‐‐她喜歡欺騙自己,心理醫生說那種病叫做虛假記憶綜合症,可我知道,她只是不想記得我。
他第一次見到陸見嶼,並不是在kpl的賽場上,而是更久之前。
盲眼的姑娘傻兮兮的蹲在樓梯的後門,半哄半騙的講了個騎士公主的故事,然後那個傻逼,真的就信了。
然後真的帶著她跑了。
沈知魚失明之後,江家承受了沈柏中全部怒火,一夕崩塌,而沈柏中之所以留下他,不過也是因為最後他良心發現,救了沈知魚。
但同樣也不會讓他再見沈知魚。
沈柏中向來分明。
他輾轉多次,直到跟了宋詩懷,才打探到了沈知魚的訊息‐‐她忘記他了。
他知道沈知魚向來會自我欺騙,比如面對沈柏中的時候,可他沒想到,沈知魚竟然把他忘得乾乾淨淨,就像從來沒有過他這個人一樣。
他不死心,還想去見沈知魚,但每次她的旁邊,都多了一個陸見嶼。
宋詩懷不讓他動陸家。
宋詩懷對他的控制慾,讓他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他們都是偏執到極點的人。
可他也沒有別的辦法,他想要在沈柏中手下喘息,唯一的方法就是跟著宋詩懷。
他和宋詩懷說,他想毀掉沈知魚。
他是真的想要毀掉。
他不喜歡看著她對別的男人笑,也不喜歡看她對別的男人說愛,更無法想像,她有一天會變成別人的新娘,與別人共度餘生。
可他也知道,他是真的做不到。
他一生唯一的心軟,全部的執念,都是三個字。
沈知魚。
沈知魚啊。
江驍從櫃子裡找出了幾瓶酒,開啟瓶蓋,猛灌了一口。
他的速度太快,人被嗆到,開始猛烈的咳嗽,咳到眼淚都掉了出來。
他學著沈知魚當時的樣子,狠狠地摔碎了酒瓶子。
一個一個的摔,他赤腳行走,玻璃渣與血液和酒精混合,觸目驚心。
他竟然不覺得疼。
她離開他的世界之後,再也沒有人問他疼不疼。
當然,就不會疼了啊。
他蹲下身,點燃火機,試圖在火焰裡看到自己的影子。
什麼都沒有。
他掏出手機,看著屏保上的宋詩懷,發出一聲冷笑。
他開啟相簿,找到其中的隱藏檔案,重新設定屏保。
少女張揚恣意的目光,眼眸裡都是對未來的憧憬。
何其熱烈,將他灼傷。
江驍笑了:&ldo;沈知魚,如果我用這種方式離開,你會不會記得我啊。&rdo;
無人回應。
他將火苗觸碰到濕潤的地板上。
滿目都是紅色。
他一時之間分不清是血色,還是火光。
他終於能在沈知魚的心裡,留下一點永遠不會被遺忘的位置了。
江驍想。
哪怕如此殘破,哪怕如此不堪。
他終不忍親手毀掉他的光,但也終將自己覆滅。
沈知魚接到快遞,是一週之後。
彼時她已經從b市回到s市,董恆發了狠,全封閉訓練一週,每天只給他們一小時院內放風的機會,惹得黃堯每天怨聲連連。
她倒是沒什麼感覺,倒是有一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