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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孟建民這號人絕對是岐山兵工廠的“廠草”!
或者說,就連段公子一個外人都瞧出有些事情不對勁,少棠自己當時都毫無知覺。你賀少棠與孟家人無血緣又不是故舊,都不是一個社會階層,門不當戶不對,你憑什麼跟姓孟的混那麼鐵,這是什麼感情?!
段紅宇臉色潮紅,俊臉與少棠貼得很近,彼此呼吸對方鼻息。段紅宇問:“少棠,我就是想‘禍害’你呢?”
這人往前一靠,體重就摞上來!賀少棠反應敏捷腿腳也利索,迅速後撤躲開!
腿腳不靈的是段少爺,一撲撲了個空,甩開柺杖想抱人。段紅宇難得認真一回,盯住少棠唇上那顆小痦子,是動了真情,說出口的當真是一篇真心話,粗喘著瞄準少棠嘴邊的痣親下去!
這一口沒吃著香肉,沒親到,撞下巴頦上了,撞出“嘭”的一聲,特響!倆人都疼得“嗷”一聲,這人然後一頭栽到一堆玉米秸稈上,極其狼狽。
賀少棠捂著下巴,疼,又搓火,真是一肚子冤氣,倒黴催的,真想下腳踹人。
“段紅宇你不是有毛病吧,你腿壞了腦袋也讓人砍漏了吧!”
段紅宇陷在秸稈堆裡出不來,遮遮蠍蠍嚷道:“哎呦,少棠你拉我出來!我不就日過一個女的麼,我還告訴你真心話,少棠,我對女的沒真心,我也沒跟過男的,我真心就對你一人兒,我對你可是守身如玉啊我!”
少棠上去踹了一腳,罵:“我操你守身如玉個鬼,說出來噁心全西溝的人。”
段紅宇賠笑嚷道:“你跑什麼你,你他媽還是男人嗎!我不就是想親你一口嗎有什麼了不起,我又打不過你、又不會強姦你!”
賀少棠笑著罵的,帶著鄙夷:“日你老孃!”
段紅宇笑得很無賴,偏又有那麼一絲多年求而不得的心酸苦悶:“你日我媽幹嘛啊,她都五十多了皺皮老臉的,你還是日我吧!”
少棠:“……”
段紅宇聲音軟了,表情沮喪:“少棠……唉……”
少棠歪著頭,斜睨對方,一字一句地說:“段紅宇我說實話,老子對那種事沒興趣,對日你的屁股也不來興趣,你找別人吧。”
“以後滾我遠點兒啊。”
賀少棠手指夾著煙,扭頭走人,把對方留坑裡了。
段紅宇那時總結出一句話:“姓賀的你丫別跟我裝!不是我不正常,是你也不正常了!”
這人盯著賀少棠的背影,目光之中也有幾分變態的執著深情——壞小子也可以是情種。
段家少爺心想,姓賀的你就是扭捏作態嘛,磨磨嘰嘰不給咱一個爽快。老子回北京了,你也要回北京,咱倆來日方長!
……
少棠匆匆跑回軍營,在水房裡洗一把臉,抹掉下巴上沾染到的對方的氣息。
他倒也沒過分大驚小怪。被段紅宇舔一口下巴,無非就像玉米地裡踩了一腳羊糞,踩就踩了,鞋底刷乾淨,下回躲著那廝走路。
某種意義上,段紅宇這一出性騷擾的小插曲,也是對少棠的“啟蒙”,讓他清楚瞭解,自個兒身邊原來真有那種人,段紅宇喜歡男的,同性戀,還說喜歡他!少棠偶爾忍不住捫心自問,老子與孟建民清清白白,這是怎麼地了?有人說閒話?
孟家大哥長得再英俊,能帥到讓咱對一個爺們兒產生想法?溝裡雖然憋得上火,還不至於如此飢不擇食。
或者自己做得太出圈,太離譜,對人家太好了,太上趕著了。從小到大二十年了,咱這樣關心過一個人、疼過人嗎?可為什麼就對孟家父子那麼放不下呢,怎麼這麼喜歡呢……
少棠有那麼天沒去幹兒子家陪玩兒和檢查暑期作業,他的小狼崽子又出狀況了。
孟建民在小北課本里